沈从真一听赵禹发了话,又不敢多留,毕竟姜莞手腕上的伤真追究起来,是故意还是无心,谁又说得准呢?
他低头,看了眼沈宝芝不大敢着地的那只脚,叫沈从真:“她伤了脚,你带她先去歇着,请个太医来看过,要实在严重,晚些时候的宴就告个假,别过去了,父皇和母后也不会计较这个。”
姜莞并不想看赵行挨数落还不能还口的场景,所以才上前半步来扶人。
她本来没打算怎么样。
可姜莞低呼着,倒吸口气。
姜莞受不住疼,红着眼,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继而又看向沈宝芝:“我方才也是急了,说话没了分寸,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莞自裴清沅手中抽出手,自己捂着伤处:“你没事吧?下次不要戴这样的戒指了,虽然可爱也好看,但万一出什么意外,是会伤到人的。”
赵泽先啧了声:“我瞧着珠珠的伤口……直挺挺摔下去,就算下意识要抓着珠珠手腕,你手上的戒指正常情况下也伤不着人吧?”
赵行不知道小姑娘打什么主意,可是瞧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细细品一品方才那些话。
姜莞抽抽搭搭摇头。
她宝贝女儿遭了罪,她不抓着赵行一顿数落才怪。
这救人情急,你还想着男女大防,虽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该赔我个好东西,以补偿我流的这点儿血吗?”
红宝石界面雕出兔子模样,兔耳正是尖尖的,殷红色的血迹挂在上面,甚至比红宝石本身还要艳丽三分。
嘴上却依了姜莞的:“等散了宴,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都是麻烦事儿。
赵行拿舌尖顶在左侧脸颊,顶了两下,又把那口气给松了。
然后看向沈宝芝:“你方才碰着珠珠手腕之后,是不是收了手,用你的戒指划了珠珠?”
姜莞低头看自己手腕,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上了些劲儿,血珠往外渗的更厉害。
姜莞抿紧了唇角冲赵行摇头:“二哥哥别绷着一张脸,你方才要拉住她,我也不会被她无心弄伤了呀。
摔肯定还是摔了的。
没由来,他想到了云祥戏班和茶楼里的那两次。
赵行面色铁青,叫元福:“再去催太医!”
他横了赵行一眼,然后摆手打发沈从真快把沈宝芝弄走。
不过是在逞强。
赵禹看向赵行,赵行却只低头看她。
“嘶——”
姜莞却瓮声打断了他:“哪里就有这样的事情,我好心救人,她反倒要害我,这不是狼心狗肺吗?
我想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可姜莞没事儿。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故意和无意的差别挺大的。
赵行听见姜莞那一声,脸色骤变,低头检查,发觉她手腕处渗出血珠。
毕竟赵行“见死不救”,沈宝芝真摔出伤来,他虽是顾着男女大防,但沈宝芝这种德性,八成更要缠上来了。
沈宝芝眸色一变,抓上姜莞伸过来的手臂。
这种伤口,行家里手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脱口而出的话,必是察觉到了端倪才会冷冰冰的发问。
于是沈从真匆匆告礼,搀扶着沈宝芝离开了太液池边。
姜元瞻气不打一处来,还是赵然拉着他,他才瞪着沈家兄妹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最后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没好气的瞪姜莞:“女孩儿家划破一点儿皮都厉害!什么不要紧!就你没心眼,就你心最大!”
珠珠:你说谁没心眼呢?
二哥: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