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觉得那伤不严重,就是不看御医,明儿自己也愈合了。
圣人发的话,连大长公主也不好护着,只能把她关在自己院中,不叫她见人。
没人知道郑皇后留下她们母女说了什么,只是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消息传开,众人才晓得沈宝芝被禁了足,年节下都不许她出来走动了。
裴清沅坐在旁边儿听得也直抽气:“她昨儿真是故意弄伤你的啊?”
先回了这样一句后,才把昨日事情详细说给周宛宁听。
赵禹一听赵行那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原本该把他这点心思压回去,打发了御医会去当差不必管。
今天让个戒面划破手,倒疼的受不住。
她不过仗着大长公主,想着大年下即便伤了我,也只是小伤而已,我们未必敢闹起来。
御医哪里敢拧着赵行心意,但他在宫里当差这么些年,这种事儿回到主子们面前去,那不是找事儿吗?
于是偷偷朝着赵禹那边瞟过去一眼。
然后冲着她伤口轻吹了两口气,又问姜莞:“可这又是怎么闹到圣人那里去的?你去告她的状?回头华阳大长公主该记恨上你了!”
故而赵禹也没拦着,反倒打发御医去:“你去吧,回了话不用再过来了。”
但从大长公主府离开的时候,听见底下几个小丫头嘴碎议论,这才晓得沈宝芝是从昨夜出宫后就被禁了足。
等说完了,姜莞侧首望向裴清沅:“她确实是故意的,二哥哥也看得出来,那点小心思,其实谁都瞒不过,也就表姐你没心眼,对她也不是特别了解,才以为她是无心之失。
且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坐在石凳上,红着眼,捂着手腕上的伤。
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突然觉得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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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时辰不算晚,宴上歌舞也就那么三两曲,不过是宗亲勋贵们坐在一处陪着帝后说说话,聊些家常,敬上两杯酒,热闹一场,也就散了。
圣人不是已经把她给禁足了吗?你去找她也见不着她的面儿。
小姑娘家爱撒娇,今儿人多,又实打实是为了救人伤的,且沈宝芝是有心还是无意,各人心里有杆秤。
姜莞自己是习惯了的,拉下周宛宁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我没去告状。”
“你是不知道,华阳殿下当场就变了脸,要不碍着阿娘与我在,怕是要立时拉了那几个嘴碎的丫头下去打死算完!”
裴清沅瞧她那孩子气的举动,又满心都是维护与心疼,不免笑出声,眼底的柔意多镀上两层。
赵禹甚至不理解姜莞是怎么就委屈成这样的。
胳膊那么着扭一下子,姜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可今年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宫宴散后,郑皇后单留下了华阳大长公主与沈宝芝母女。
或是闹了,也无妨,大长公主总不会叫她吃了亏。
她的确不是个好的。”
裴清沅登时沉了面色。
周宛宁一拍自己大腿,叫嚣道:“可真有二殿下的!就该这样,谁要惯着沈宝芝那坏丫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