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真连头皮都发麻了。

他懒得解释，也不想再搭理沈从真。

沈从真拢眉说是：“我素来爱收藏这些，二殿下是知道的。”

雅间里话都没说几句，楼下戏词也没听真切两声，沈从真身形就出现在了雅间外。

沈从真面色微变：“宝芝病了，叫我上街给她买两样东西，路过云祥戏班这边，瞧见郡王府和国公府的马车，想着阿莞肯定也在，就上来打个招呼。”

赵行点点圆桌边缘处：“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在这儿？”

赵然年纪最长，先笑着招呼沈从真进来说话：“你怎么大年下一个人出门？”

姜莞吃了口茶，眼皮往下压，敛去眼中漠然：“吃饭就不用啦，倒显得多郑重其事，实则没什么要紧的。”

分寸拿捏的到位，不过分上赶着，也不会显得倨傲。

赵行是个很愿意周全的人。

赵然点着手背也没再接话。

倒是郎君们不晓得内情，姜莞也没提过，长辈们又没说，这会儿见了沈从真，虽然还惦记着沈宝芝伤人那档子事，可说到底不会对沈从真生出什么抵触情绪。

可他又发现姜莞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雀跃着，眼神也明亮起来，先前的事不关己一扫而空。

阿莞是个大度的人，虽然说很是不必再赔什么礼，可总归得让你们消消气不是？”

从前见面，客客气气。

但沈从真显然是这么想了。

还是为着华阳大长公主的缘故。

辈分上而言他又还要高出一辈，赵行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从来不会。

她扬声叫二哥哥，清甜到发腻。

就那么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疏离，正正好。

沈从真被噎了一句，也不恼：“我就知道你肯定还生气。等过些天宝芝病好了，脚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我做东请你们吃顿饭吧。

这样的认知，让沈从真垂在袖口下的手捏紧三分。

姜莞眼角的笑意就僵了下。

只是不想接茬。

小姑娘甜糯可人的模样，不是表现给他看的。

赵行已经落了座。

走得近了怕华阳大长公主觉得别有所图。

沈从真只好把刚才的那番话拿出来又说了一回。

姜元瞻眯着眼睛咳一声：“三娘年纪小，从小跟珠珠感情就好，你不是为了这种话恼她吧？”

沈从真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周宛宁，顿时有些无言。

她撇嘴，索性举着皓白手腕给他看：“宁宁听说我受伤激动的不得了，直说要找人算账，沈四郎见了我也问这个，现在二哥哥也是问这个，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啦？”

赵行是故意的。

沈从真觉得喉咙发紧。

沈从真眼角一抽。

沈家那几个，她是真不想打交道。

话音落下，目光扫过姜莞那边，噙着笑朗声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如今瞧着，沈从真其实很会做人。

进退皆不是。

沈从真眼前突然又浮过姜莞乍见赵行出现在门口时的那副神情。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缓缓裂开。

他突然皱眉，旋即改口：“此事我并不知，那两幅字帖是我心爱之物，断断不能送人的。”

沈从真这话说的相当顺口，紧跟着就跟姜莞解释道：“你若喜欢那些，我改日再寻了好的送你，既是阿娘应下的，我也不好驳什么，只是那两幅字帖，恐怕不成。”

沈从真：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