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圣人说,三月里大相国寺后山桃盛放,春景最好了。”
周宛宁咬牙切齿:“还不是仗着圣人宠她!”
姜莞思绪有些飘远,心下却是庆幸无比的。
她顺势望去,裴清沅已经笑着开了口:“郑姐姐才来,不知道她,最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周宛宁眼角一跳,抽出自己的手。
是她小看表姐了。
倘或姐姐住的久,我便也要多住些日子,得等姐姐离京回荥阳,才肯走了。”
她诶的一声又问裴清沅:“我也瞧着你与我大抵一路性情,过些天,我请你到我们家去玩吧。”
出了门,做了别家人,若得夫妻和睦,公爹婆母和善好说话,那自然没得说。
等收回视线,裴清沅笑意淡了点儿:“那我可不知道了,我上回来京城小住,还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来时又是盛夏,正错过了春日好景。”
裴清沅解释了一番,声色是平缓且清亮的。
所以归根结底,并没有差的。
若不是为着珠珠,她见了郑双宜这样的女孩儿,一定是愿意跟人家相交做朋友的。
如今圣人瞧着我们高兴,原也是我们的福气。
像是完全没有把周宛宁方才的无礼放在心上,顺着裴清沅的话揭过不提。
姜莞把她这番做派看在眼里,笑了笑,也慢吞吞起身来同她见个礼,目送她出了凉亭,又直奔沈宝芝她们那边过去。
年前我从河东来京,爷娘许我多住些时日,横竖有姨母在,能看顾着我。
郑双宜今日倒识趣的很。
只可见小娘子嫁人这事儿,该慎之再慎。
她家中没有姊妹,独她一个,与珠珠是一样的。
可要遇着豺狼虎豹的一家人,怕是再要强的性子也磋磨的不成样。
连裴清沅都重重叹出一口气来:“皇宫大内,她怎弄得像她自己家里一样,倒好个主人做派。”
这不还是看在珠珠的面子上,才肯叫上一声清沅姐姐的。”
倒更像是姜莞先前所说的倦怠惫懒,并非对她这个人有什么意见。
譬如裴清沅。
是个很宽容大度的小娘子。
郑双宜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看她一味低着头不吭声,倒是裴清沅还热情些,略眯了眯眼,索性丢开姜莞那边,转而笑着同裴清沅闲话家常起来:“也没个定期,大兄来京赴任,我们跟着来玩的,又是多少年没见过圣人。
偏裴清沅说来只透着真情实感,全然不带娇憨二字,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同郑双宜一见如故,一刻也不愿分开的。
总要等圣人兴头过去,我们也在京中痛痛快快玩上两场,怎么也要几个月吧。”
姜莞无声浅笑。
郑皇后当然宠她。
这种小娘子,最讨长辈喜欢了,就好比裴清沅吧。
过年那会儿她跟着进宫来赴宴,郑皇后见了也很喜欢啊。
嫡亲的侄女儿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风范,郑皇后膝下无女,还不拿她当亲生的女孩儿娇宠着吗?
姜莞嗤了声:“知道圣人宠她,你就别给自己惹麻烦了,劝了你那么多,见了人,你又跟人家摆脸色,她真到圣人面前告你一状,你说你图个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