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一滩烂泥，挪动不了，索性把人留在王府醒酒，让袁家暂且不用管他。

别又是赵奕捣的鬼吧？

裴清沅见她秀眉蹙拢，没有一刻舒展开，拍拍她手背：“你也别着急，袁家登门赔罪，肃王不追究，便是看着从前情分呢，多半不跟袁大郎计较。

裴清沅想想也是，虽然还是觉得这事儿同她没多大干系，肃王也能料理好，连二殿下都未必会搅和进去。

可袁道熙是疯了不成吗？

让她着急忧虑的，是赵奕。

赵奕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大兄，我怎么干这样的事情呢？从事发到现在，半个时辰都不到呢，我就没离开过大兄身边半步，如何能到外头去说这些？

但是看看姜莞着急又烦躁的那个样儿，到了嘴边的那些规劝的话也不肯再说了。

“是真的。”

长宁转身就要走，裴清沅叫住她，按了下姜莞手背：“万一官家圣人还不知道，你却叫人进宫去请二殿下来，惊动了，岂不是不好？”

十四岁那年喝多一回，十七岁还有一次。

姜莞摇头说没事：“表哥有分寸的，不会惊动了官家圣人，再说表姐不是也说了，有肃王在，袁家也没什么要紧的，袁道熙更没事儿了。”

周宛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可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人了，小时候瞧着没什么正经的样儿，可自从做了肃王伴读，越发收敛心性，倒养出息了。

至多算是个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错，也能玩到一起去的兄长。

赵行心下咯噔一声：“大兄，我从宫里出来，一路上听外头说……”

赵禹面色铁青，眼底甚至聚拢起肃杀，周身寒意逼人，没有一丝一毫要收敛些的意思。

他怎么会跟人动手？还是跟肃王动手？

尤其是醉酒——这可真是活见了鬼，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吃醉过两回。”

其实也有。

大兄，真跟我无关的！”

她当然不是为这个着急的。

长宁又颔首：“二郎今儿当值，一大早就去衙门了，没回来呢。小郡王跟着郡王爷一块儿出门的，不过二爷三爷他们都在家。”

“是吗？”

奴婢方才听人说起，也吃了一惊，以为是谣传，结果再去细打听，才晓得郡王爷和郡王妃都出了门，八成为这事儿出府去的。”

·

而事实上赵行并没有在宫里。

两次都是跟赵禹一块儿吃醉的。

“是说吃午饭时候三殿下也在？”

袁道熙人不错，但跟她没多大干系。

“好！”

赵禹声音很重，闷响起来，一摆手，吩咐身边长随：“昨日近身伺候的，还有今天在跟前当差的，一概拉下去打十个板子！

倒不要想着法不责众，偌大一个王府，没了规矩，当差伺候不尽心，嚼舌头传话倒快得很。

三郎既然一概不知情，我做兄长，自然信他，那便是底下的奴才们坏了事。

去，打完了，再罚三个月例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