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走漏了风声,倒传的沸沸扬扬,弄得天下皆知。
姜莞也说是:“人家正得意着呢,好大的功劳,这回还不知道官家要如何赏赐他家,就像四年前,两年前,都一样。
姜莞抽出手来,严肃的很:“我会把这话告诉你阿娘的,你等着挨罚吧!”
郑家上下这般为官家分忧,正经八百的忠君体国,挑在大拇哥上夸都夸不过来。
郑府当差的婆子丫头也拿出来说嘴,自然就说给了赴宴的娘子们听。
我们做了,是对得起我们的良心,原不是为了什么功劳不功劳,更不是为了做给外头人看的。
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别往脸上带。”
凉亭下她冷眼看着,更是不得不听着那些恭维的,虚伪的话。
郑家无论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是真的爱护百姓也好,是沽名钓誉为了世人赞他家一句高洁大义也罢,那些粮食是送去了西北的吧?
且为着是郑家私下里安排过去的,不用经朝廷的手,便不怕有贪墨之事发生。
可她不服气又有什么用呢?
官家未必不知道郑家那点小把戏,但郑家也实打实的出钱出力了,只当是沽名钓誉,又不会去计较什么。
“你不知道,早几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回回祖父都大发雷霆的。”郑双容笑吟吟把话接过去,“跟着去办事当差的也受了罚,祖父直说他们嘴碎不牢靠,这回又不知是谁给捅出来的。”
姜莞深吸口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周宛宁,因为这事儿她也觉得生气,还觉得恶心。
实际上这不对。
旁的事情,小打小闹,随便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家里替她兜着呢,兜不住,还有范阳卢氏,再兜不住,有沛国公府,有赵行。
到底是裴清沅看得开,一手拉着一个:“你们换个角度想,至少如今西北的百姓们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对不对?
周宛宁也不反驳,认了命:“郡王也拿了三万多两银子呢,比郑家送去西北的粮食少吗?我看未见得。倒要好处和功劳都给他家占了去,没了郡王府什么事儿。”
既是君臣,要忠君,要忠国,那为天下奉献一切都是应当的,凭什么算功劳?
郑双宜做东摆了个雅集小宴,请的人也不算多,相熟的几个,还有其余几家公侯府邸的娘子们,加起来拢共也就十来个人。
有郑氏坐镇,西北一众官员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了。
不过是正反话来回倒腾反复说,没意思得很。
祖父八成还要为这个生好大一场气呢,快不要提了。”
郑双宜掩唇笑,过分柔婉:“快不要说这话了,祖父与阿耶时常教导我们,既是备沐皇恩的人家,一辈子都该感恩戴德的。
又不拿着这个到官家跟前去邀功,实在是叫人打心眼里敬佩。”
那会儿郑家还正设着宴呢。
周宛宁撇嘴:“就是心里不舒坦,往后不说了。”
官家高看我们家一眼,圣人又待我们家是千般万般的好,自然是该多为官家圣人分担的。
姜莞她们几个倒显得格外不合群。
两个女孩儿对视一眼,面容稍有缓和。
裴清沅浅笑着又劝:“既然生气,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却又没法子,就不如往好处想想,想开了,就不气了。
这事儿果然恶心,可已经发生了,你们又左右不了官家圣人与天下人的想法,那岂不是很没必要弄得一肚子闷气吗?
他家得意便得意吧。
郑氏一族得意风光,原不是一两天,更不在这一两件事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