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车华盖不算什么,那车顶翘首而立的凤,垂下的随珠,全是身份权势的象征。
她跟裴清沅和周宛宁的确是跟着郑双宜姊妹一起出的府外。
今儿才回宫,听母后说郑家这边有宴,我想着你们肯定也在的。
郑双宜自进京以来还没吃过这样的瘪,一时间叫赵曦月给噎住了,登时脸色拉下来。
她确实是故意的。
不过在姜莞的记忆里,赵曦月乘郑皇后的车马出宫,次数也并不多。
走近时候,也不请安,淡淡的笑着:“前些天二哥哥跟我说,你大约三月初才回来,我倒没想着你提前回京了。”
郑双宜一见那车就先变了脸色的。
可拜完了礼,赵曦月神色也没缓和多少。
面色讪讪的,作势就恭恭敬敬的见礼请安。
郑双宜见状,拉了两个妹妹快步下台阶,迎了过去;“公主怎么这时辰……”
实际上赵曦月五岁生辰那年,郑皇后也劝着晋和帝再给孙贵人晋一晋位分,就这么一年一年在宫里熬资历,看着公主的份儿,也该往上抬举着来。
但孙贵人自己推辞了。
她自己不肯,说怕回了陈郡,外祖父家中见了这车更与她生出疏离感来。
陈郡那边一切都好,我去告诉过母妃,她也放了心,宫里面也没什么事,我闲不住,就索性出宫来找你们玩。”
姜莞没由来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气。
中宫出巡,方乘此车。
要不然就凭着她在宫里熬了十几年,赵曦月又得宠,如今封个妃都不在话下。
也正因为如此,姜莞才更生气的。
她仍旧站在那儿,摇摇冲着姜莞招手。
原本这次她回陈郡,去她外祖父家里探病,郑皇后的意思是把这车拨给她用,她一路上车马劳顿的,也能坐的舒服些。
彼时赵曦月刚下了车。
赵曦月冷眼扫量她:“都说荥阳郑氏是最重礼数规矩的人家,你是家中嫡长女,见了我,怎的不正经参拜,张口闭口就敢来质问我?”
偏偏敢怒不敢言。
姜莞皱了皱眉头,突然就笑了,拿手肘撞她:“你怎么坐这个车出宫?”
郑双宜就是个傻子,也感受到了赵曦月的来者不善。
的确是自从郑双宜进京以来,她心口就老窝着一把火。
尽管赵行一直在宽慰她,开解她,她嘴上也说没事,心里也能想得开,可实际上还是会窝火的。
只有当真的有人站在郑双宜面前,恶狠狠的把郑双宜的体面扯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踩的时候,姜莞才猛然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大度,更没有那么豁达。
她倏尔笑起来:“那正好,今儿我沾个光,晚些时候这边宴散了,你送我家去吧,我也坐坐这车,倘或有人参我一本说我僭越无礼,公主殿下可得替我辩护一二,护着我些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