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说,不用你。”
晋和帝和郑皇后对视一眼,皆是无话。
是啊,凭什么呢?
赵行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于是又叫了声母后同她说:“大兄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说的,原本就是为了您,您叫他怎么跟您说?”
母后,桩桩件件,全是实情,无人冤了郑氏,您今日得知消息,却要与我们生气一场,这就是您所说的何至于此吗?
咱们是一家人,原该一团和气的吃顿饭,高高兴兴的说笑着,却为了郑家闹得不可开交。”
十年,整整十年。
事实摆在这里,孩子们原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
昔年我何等风光肆意,骑射无人能及,左手挽弓都能胜过旁人不少,您和父皇不是也曾引以为豪吗?
沛国公夸我是泽世明珠,稀世珍宝,合该为将帅之才。
当年的事情,一旦闹开,是诛九族的重罪,母后心里都清楚,只是您怕了,您知道郑氏担不起那样的罪责,即便有您一力作保,也不能够。
所以您希望我息事宁人,只当做是一场意外,按下不提。
就因为他们姓郑,生了个母仪天下做中宫的好女儿,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赵行几次唇动,却欲言又止。
他站起身,往殿中踱步,至于赵行身侧,与弟弟比肩而立。
赵禹嗤笑,其实是含着嘲弄的,只是很淡,稍纵即逝:“十年前我自荥阳回京,伤了手,母后当着儿臣的面,再三的追着二郎问,问是不是意外,是不是在荥阳同兄弟们拌嘴起了争执,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失了手,弄伤了儿臣的手。
赵禹心下一沉,再不肯说话。
外面的人就算了,难道连我们,竟都是不配和郑家的孩子相提并论的吗?
儿臣不理解,甚至觉得这很荒谬。
他心中不快,只是不好发作。
赵禹这时才掀了眼皮对上帝后二人:“母后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跟你说吗?
“大兄……”
父皇那时候还哄我,等我长大了,让我做大将军,戎马征战,保家卫国。
赵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之后,也果然顺着赵禹的话挪开半步。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我是个能文能武的。”
晋和帝到底在她手腕上按了一把,冲她摇头。
我这只左手,废了。
郑皇后愣怔住。
那是母后的母族,母后格外看重,本就是应该的。
她眼底甚至一抹茫然。
赵禹一面说着,又开始摇起头来:“我希望母后能清明豁达,就算是在郑家的事情上,也能一视同仁。
就因为郑这个姓,就因为他们是中宫母族吗?
说来说去,这些东西根本就站不住脚。
天下是赵家的天下,不是郑家的天下。
官家愿意给她足够的宽容是因为心爱着她。
孩子们愿意退让,也是因为敬着她。
可是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