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叫这话逗笑了:“大兄不去骂你就是好了的,你还敢叫他去看你?等着他去安慰你呢?”
“母后这几十年都是偏心郑家的,也不会一朝一夕就改变了,那样的态度你也早就知道,但这回罚了郑双容,也给足了你面子,父皇又疼你,那宅邸都留着给你做别院了,你也别不高兴,这事儿不要放在心上。”
赵行只是不跟她计较而已:“你如今的胆子未免也太大,明知道母后正在气头上,还敢派人到含章殿去打听消息。
她没出宫,赵行也是回了自己那儿才知道。
赵行劝了她几句,看她还是闷闷不乐,点点桌案:“要是再气不过,回头你再寻个什么由头打她两巴掌?”
赵曦月来的时候没什么精神,脸上的担忧写满了,甚至蔓延到眼底。
他去问过大兄,大兄说的晦涩,但是他听出来了。
赵禹这时才笑了。
大兄说的其实不错。
赵行一听说这些,又好气又好笑,就让元福到孙贵人那儿去叫了她来。
他说教归他说教,赵曦月放不放在心上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成什么了?市井泼妇吗?竟然是天天与人动手的!”
赵禹丢了个白眼过去:“问你干什么?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了,懒得插手。
她只闷头往官帽椅坐过去,捏着自己葱白指尖:“那现在是怎么说呢?”
今儿闷了一整天,总算有了真心欢愉的时刻:“你倒是个不记仇的,我利用你替我盯着荥阳呢,既知道了,好歹骂我两句。”
“那就别……”
兄弟两个是心照不宣的不提起罢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全都是道理,实则细听,都是些歪理,压根儿也站不住脚。
郑家这回受了责罚,已经成了定局。
有了沛国公府这样的好姻缘,赵奕的心就更野了。
赵禹点头:“闹出些动静,让郑家人知道京里头盯着他们呢,但别叫他们察觉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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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月是被赵行叫到观德堂的。
就这么过了三年,那年赵奕跟荥阳的书信往来比从前都要频繁。
赵行低了低头:“大兄早就猜到了,怎么不问?”
赵行会意一笑,立时说好,其余的后话一概都不再有,只送了赵禹离宫,便自回了观德堂去。
赵曦月撇撇嘴:“我就是不想出宫。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倒要我躲出去似的?
于是匆匆安排了人往荥阳,盯着郑氏举动。
郑家是什么好货色吗?还是赵奕他是什么好东西?
“长兄如父,我怎么敢?”
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跟她说得好好的,她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转脸去了孙贵人宫里,还派了贴身伺候的宫女到含章殿去打听消息。
赵行放下不下,那也是头一次正经八百的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生出疑心来。
再说了,去了皇叔那儿,阿莞姐姐还要问我出了什么事。
言外之意,赵行了然。
赵曦月突然抬眼看过去:“二兄,你就不会这样想吗?大兄是什么人啊?父皇的嫡长子,大邺未来的储君,未来的天子,他说什么,做什么,难道竟还要受制于人?
区区郑氏,凭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就是觉得大兄憋屈。
母后偏心郑家,我心疼我自己的哥哥还不行吗?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今儿去含章殿,也只是怕大兄挨骂受罚。
毕竟发落郑氏的旨意,是大兄带去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