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越发给裴清沅腾出空间来。

郑双宜满面怒色拍案而起：“我敬着您是天家公主，身份尊贵，处处隐忍退让，可殿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好在赵曦月也有分寸，只是拿此事来吓唬郑双宜的，还不至于当场揭破。

郑双宜是肉眼可见的呆滞住的。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是不屑，也打心眼里觉得你不配。”

可你几次三番恶心到我脸前来。

姜莞连连咂舌：“阿月有句话说得对，人贵自知。

且不论十年前的事，便是如今，你也该弄弄清楚，在这盛京之中，你究竟算得上什么东西。”

可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你似乎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沈宝芝面色一僵，还想嘴硬，可是姜莞根本都不肯再看她。

赵曦暖牵着她的袖口不肯松开。

“你们一家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恶心别人也恶心了十年之久了，差不多行了，也该学会见好就收。”

我一闺阁女孩儿，清誉何等要紧，殿下怎可张口就来？”

就郑双宜和沈宝芝这样的，要依着她，打一顿最解气不过。

赵曦暖大约真的喜欢美人儿。

郑双宜脸色登时煞白：“殿下……殿下何出此言？”

“躲在人后装可怜，怂恿着傻子给你冲锋陷阵，看着傻子给你鞍前马后，搅和的我们不得安宁，你很快意吧？”

叫她再听下去，也只能更生气。

“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难听了。”

尽管姜莞私心里觉得，这也不大妥当。

姜莞顺势望去，见裴清沅肃着一张脸，无声拿口型与她说让她试试。

姜莞太了解她了，就戳戳她小臂：“你跟着表姐去，我跟阿月在这边呢，快去吧。”

姜莞暗暗松口气，裴清沅才抱着人起了身，又叫上周宛宁一块儿：“先把小殿下给二殿下送过去，仔细真吓着了，且叫二殿下哄一哄的好。”

姜莞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一些，低声哄她：“让宁宁姐姐抱你去找你二兄好不好？”

“你……”

“我戳中你的痛处了？”

·

周宛宁跟着裴清沅一块儿出了凉亭，给赵行送妹妹去。

她负手而立，神情倨傲：“我阿耶戎马一生，驻守辽东苦寒之地时，你父兄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你也配同我说什么，原本都是一样的人？

郑大娘子，既然是一样的人，你跟三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昔年官家伺候，缘何没有赐到你的头上去呢？”

连赵曦月身边的宫娥们也很有眼力见的退到了凉亭外面去。

周宛宁是不想走的。

郑双雪原本扶着郑双宜的，这会儿早撤回了自己的手，甚至跟郑双宜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淡淡开口，声色却透着一股子漠然，更像是个局外人，单纯的调停两句而已：“男女情爱之事，本就最容易叫人迷失心智，蒙住眼睛，我阿姐或许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若要连我们荥阳郑氏门楣一并辱没，姜莞，你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我劝你也还是慎言吧。”

“是吗？”

姜莞却毫不在意，盈盈笑着，往前欺身，目光锐利，定格在郑双宜身上：“不想听难听话，往后就滚远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