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便不说了,我家里面也得了封赏,父兄得了推恩的官位,还要怎么样呢?”
公主慢慢大了,只会更理解贵人,体谅贵人。
原本她今天很威风,也很解气,尽管妹妹受惊一场,这会儿瞧着也没什么大碍,至多是游玩的好兴致全叫郑家姊妹给毁了,但那也不算太重要。
不过我也说了,好在肃王和二殿下都是护着你的。
这分明就是借口,不想在宫里待着罢了。
小宫娥捧着新做出来的糕点,都是赵曦月爱吃的,还有两样是赵曦暖平日里肯多吃两块儿的。
这宫里头,再没有人比她家贵人活的更明白了。
赵曦月甚至懒得争辩什么。
赵曦月一扬声把人叫住了:“不用去,叫她安生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翠竹心里又着急:“贵人,要不然……”
而这块腐肉,谁沾上谁身上就得烂一大片。
您跟公主说这个,公主想着郑家娘子们的所作所为,心里肯定不受用。
目送了女儿出宫门,又听着略显得沉重的脚步声渐次远去,孙贵人眼眶一红,鼻尖发酸,长长一声叹息。
她是好的,二殿下是好的,姜家的大娘子也是好的。
得狠下心,动手剜掉,才能好起来。
她递过去一只手,落在赵曦月头顶:“你为肃王不平,为二殿下不平,甚至替姜大娘子抱不平,我都明白。
但这些话都是最虚无飘渺的,根本就劝不住人。
今儿公主心里不舒坦,多半也是为肃王殿下和二殿下,况且小殿下还在外头受了一场惊吓。
官家和圣人对我已经够好了。
小宫娥为难的看向孙贵人。
我告诉过高美人,要是御医说阿暖有什么不好,派人来告诉一声。
然后才又问赵曦月:“你是生母妃的气了?”
翠竹心里也不好受:“贵人不要这样说,这些年,咱们公主也是肯体谅贵人的。
御医叮嘱过,您得放宽了心,不能胡思乱想,于您养病保养没有好处的。”
她闷声,垂头丧气,整个人都蔫儿了:“我记着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阿莞也已经把郑双宜给骂了, 我说的那些话, 覆水难收,收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孙贵人还是叹气。
孙贵人便吩咐着:“宜真在外头受了惊吓, 高美人的性子更软, 你把这两样送去高美人宫里,哄着宜真多吃两块儿糕吧。
她心里不恨吗?
回来的一路上二兄哄的差不多了,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就是看着没什么精神。
为着舍不得三个字,宽纵包容快二十年。
倘或我有那样好的家世门楣,又何至于要我的女儿去隐忍退让?
郑家……”
孙贵人抿唇,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父皇舍不得。
孙贵人喉咙发紧,心口泛起一阵酸涩,她心里难受,可不知道怎么开解,只好随赵曦月去。
孙贵人其实也不忍心。
高高兴兴的回宫来,甚至还瞧出郑双雪跟郑双宜姊妹两个未必一体同心,就更觉得心里舒坦。
没资格就是没资格。
一辈子走到头,也还是这三个字。
贵人是,高美人更是如此。
圣人摆在前头,她们这些人,哪怕是公主们,又有谁能越过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