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做了贵妃，也没那个资格！”

阿月，我是奴婢出身，从奴婢熬成主子，熬了二十多年。

那要是哪天圣人叫我给姜大娘子或是裴大娘子操持什么事，你也气成这个样子？”

贞妃吃了口茶，神色平静。

阿月，往后少去含章殿走动吧。

她也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赵曦月喃喃着，声儿很低，突然这样子叫了贞妃一嗓子。

“阿娘。”

就像是亲生母女没两样。

要不是官家疼你，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赵曦月喉咙发紧，一时竟然说不出什么。

贞妃放下茶盏，看她那样，一味的摇头：“你气什么？”

她又难不难过呢？

从前她跟圣人很好的。

肃王殿下和二殿下都向着你，对郑家娘子们不肯另眼看待。

这差事我也不想接，但我不能不接。

翠竹是跟着去伺候的，知道出了什么事，回了宫之后，奉了茶水点心上来，就带了一众当差的小宫娥退出去，又守在正殿外的廊下，不叫任何人靠近，免得听了她们母女说话。

身边又有你这样好的帮手，要做什么做不成。

赵曦月还是气得不行，腮帮子都鼓着，茶是她爱吃的，糕也一样，她就是一口都不碰。

你终究不是圣人肚子里生下来的，她不是你的亲娘，也不会真的拿你当亲生骨肉。

你还好些，至于我，受些磋磨，免不了的。

你在圣人宫里养大，是你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

贞妃心口一滞：“阿月，我是什么出身？”

如今来了个外甥女，就立马分出高低来。

圣人说了，等到郑大娘子生辰宴后就送她们回荥阳去了，你还要怎么样？

如今官家晋我位分，根本就没有事先知会圣人。

贞妃皱紧了眉头，不叫赵曦月开口：“你真以为圣人是软脾气没手段的人吗？阿月，有很多事情，过去了二十年，早就应该过去了。

除了每日晨昏定省，该有的规矩礼数不许缺，其他时候，能不去，就不要去了。

贞妃低低地斥她：“这话是你应该说的吗？”

贞妃摇着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从前就是先太后宫里的一个宫娥，为着我本分老实，当差尽心，生的还算清秀，才入了先太后的眼，在十六岁那年被拨去给官家做通房。

就是给郑大娘子操持个生辰宴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赵曦月说知道：“阿娘跟了父皇这么多年，圣人刚嫁给父皇没多久，阿娘就去了王府伺候，所以圣人对郑家是如今这样的态度，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

仅仅只是因为那是圣人母家，所以她就这样偏袒维护？

父皇也真的只是因为心爱圣人，就纵容了几十年？

一门双公，谁家有这等荣耀啊？

沛国公年轻时候为父皇四处平乱，如今人到中年还为父皇驻守辽东苦寒之地，姜家累世军功，那样显赫，都没有这样的体面。

郑家就仗着圣人一人？”

贞妃面色倏尔一僵，随后咬牙，斩钉截铁说了声是：“就因为那是圣人母族，是我们不配置喙的，你就一辈子记住这个，别去触圣人霉头，永远都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