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突然出手伤人？

她自己的侄女，她自己清楚。

这话未免托大，但事实如此。

郑皇后更是气结。

姜氏是不怕的，姜莞就更不怕。

这话一出口，别说姜莞她们几个了，就算是裴清沅素日里这样守规矩的人，都不免在心里骂了两句，直在心头翻白眼。

果然姜氏眉心一凛：“圣人这话就不对了。姜家教养女孩儿同教养儿子一向没什么分别，珠珠是养在闺阁，是个女郎，这不假，但谁也没规定说高门士族的女郎就不许舞刀弄枪吧？

更何况二郎和珠珠都说了，今天的事情，乃是郑双宜先挑的头，是她先出手伤人，难道圣人不分青红皂白，也要把罪责全都推到珠珠一个人身上去？

这我可不能答应！

就是说到官家跟前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郑皇后又咬了咬牙：“你姐姐是为什么突然动手，要伤阿莞的，你可知道吗？”

郑大娘子伤我在前，我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才出手伤人。”

是大姐姐自己选了这把匕首来着……”

姜莞怎么敢？

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谁家的小娘子小小的年纪敢从树上往下跳？除了她，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个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来，所以她百般维护郑家。

这话才一开口，郑皇后自觉不对，立时收了声。

姑母，事已至此，大姐姐的手也好不了了，您就给她留些体面，不要再追问了吧？”

她声儿更弱了些。

殿下郑双雪仍旧柔着一把嗓子，先闷闷的叫了声姑母。

天下道理都叫她一个人说完了呗？

郑皇后脸色就又沉了些：“二娘，你在隐瞒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敢隐瞒？你又要替谁隐瞒？”

众人都等了她半天，她还是不说。

郑皇后心头的怪异一闪而过，拧眉瞟向姜氏一眼。

但元娘怎么会选了这把匕首？

至于姜莞为什么送人匕首做生辰礼，她眼下也不打算追究计较。

我们虽是女儿身，可是练功习武，练的从来都不是拳绣腿。

她的侄女就全是对的，是好的，不管怎么着，都是别人的错处。

郑双雪忙不迭点头说是：“阿莞给大姐姐准备了两份礼物，说不晓得大姐姐会喜欢哪一个，就没带到人前，请了大姐姐过去选，叫我陪着参详参详，我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郑皇后可真说得出口啊。

这头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她厉声呵斥，怒骂道：“谁才是你嫡亲的阿姐？我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咎由自取？你姐姐又是如何没有体面了？你顾左右而言他，竟全然不帮着你姐姐说话！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郑双雪垂眸，敛去眼底的恨意。

而那边姜莞没受伤的那只手，从腰间掏出一只小小荷包，低头打开抽绳，从里面取出那个平安扣。

她肃着一张发白的小脸，平安扣摊放在手心上，高高朝前托举着：“圣人既然一定要问个清楚，臣女只能听从圣人吩咐，给您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郑大娘子出手伤人，是因与臣女争风吃醋，吃的，还是早已由官家金口为臣女退掉婚约的三殿下的醋，所以郑二娘子才会说，求您给她姐姐留些体面，莫再追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