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心惶惶（二更）

郑皇后病倒了。

说是头风发作。

当年她生下赵奕之后，月子里没有坐好，落下了这个病根儿，也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冬日里不能见风的，一吃风，就容易闹头疼。

可如今都已经入了四月，再没有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很难会有人因为吃了两口春风就旧疾复发。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是心知肚明，反正没人敢挂在嘴边，拿到外头说罢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中宫病发，除了后宫众人要到含章殿去侍疾之外，晋和帝往往是连朝政都懈怠不少的，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要么暂且压下，要么就交给赵禹去处置，他会把尽可能多的时间抽出来，陪在郑皇后身边，陪着她一起养病。

赵行和赵奕两兄弟也不会频繁出宫，一天到晚都守在宫里，随时要到含章殿去陪着。

这次却显然不同——

“官家这次是真的要疏远冷落郑氏了吧？圣人病发，犯了头风，他非但没懈怠朝事，还把六宫事交给了贞妃代为料理，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周宛宁如今说起这些，倒不似先前几回那般口无遮拦。

“你别说了。”

即便是在郡王府里，几个女孩儿私下里说，她因被姜莞和裴清沅“教育”过几次，现在竟也渐次学会了什么叫谨言慎行。

姜莞先打了个圆场：“我们女孩儿家坐在厅这边说话呢，二兄做什么来？”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胡说八道。

赵曦月怕的不是这个。

总之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小姑娘娇嗔的时候更像是撒娇，都不是真正地埋怨。

我母妃接了旨意，要代掌六宫事的时候，都吓坏了。”

·

那头周宛宁几乎要一路小跑着才追上姜元瞻。

是以众人都在观望着。

故而这会子裴清沅才拦下周宛宁的话，听见门外脚步声，一回头，姜元瞻打了帘子进门，目光是定格在周宛宁身上的。

父皇的态度……父皇的态度的确和从前不同。

贞妃从来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从王府到后宫，熬了大半辈子，恪守本分，没有野心，也不敢有野心。

姜元瞻的脸色就更阴沉了。

姜元瞻面色也没见有什么缓和，声儿也沉闷着：“我下职回来，遇见你大兄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托我把你送回家去，说不让你在外面乱跑，安生在家里待着。”

其实也不会。

然后抬手拨开她扯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脸色还是僵硬且冰冷的：“你刚才在屋里面胡说什么？”

她话音落下，侧目去看面色凝重的赵曦月，想了想，诶了声：“你不在宫里陪着贞妃，也不去含章殿侍疾，真的没事儿？”

是要吓死的。

周宛宁撇撇嘴：“又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