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估摸着,自从阿莞出事后,皇婶应该是传信幽州与河东,把郑氏伤人的前因后果说给了国公爷和郡公知晓。
为了姜莞受伤的事情,姜裴两家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更不会同郑家握手言和了。
当然是故意的!
他面色凝重,一时有些犹豫。
晋和帝眯了眼,又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支支吾吾半天。”
赵禹仍旧低头下去,嘴上说不敢,语气可没多和软。
赵禹抬头看上去一眼,放在袖袋里的两本奏折,变得千斤重。
是故意的了。”
只有三郎与郑家是最亲厚的,能在母后面前帮着郑家说几句话,反而开解母后。
那可不就是故意而为之吗?
晋和帝顿时觉得头大,也懒得去看:“除了沛国公,还有谁的?”
什么道理她都懂,还要人挂在嘴上说,说了她又不肯听,如此循环往复,是无解的。
尤其是武将谋私,那更可怕。
晋和帝在御案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指尖落在眉心处,按了一把:“你皇叔也不说劝着点!姜氏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火爆脾气,雷厉风行,都这把年纪了,做事还是不顾后果,一味的……”
就叫三郎陪着挺好的。
为的就是不叫人有那样的机会去议论揣测。
见他来,也不知他是为什么来,头都没抬,朱批更是未曾停下,只问他:“今日去含章看过你母后吗?”
于是他叹气,也没打算责怪赵禹什么:“你不想去就不去了,见了面,你母后不想跟你说话,你也不会高兴,弄得彼此心烦。
最要紧的还是怕天子猜疑。
“儿臣不敢。”
晋和帝现在也只能冷着处理,得等郑皇后自己想开。
赵禹才定了定心神,上前三两步,往御案前去,几步之后,在桌旁站定,才动手从袖袋中掏出那两本奏折,放在案上,拿指尖抵着,往晋和帝面前推了推:“吏部得了两本奏折,看过之后不敢呈送御前,又不敢把奏疏给淹了,再三思量之后,送去了儿臣府上。”
毕竟此番种种,皆是由阿莞受伤而起,母后见了二郎,想起阿莞,不生气才怪。
他又阴阳怪气,可说的也都是实情。
他自己是有女儿的人,肯定能明白也能理解。
也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儿臣跟二郎都不成。”
姜护手握重兵,权掌一方,他镇守幽州一年多的时间,以他的能力,要想筹谋些什么,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了。
自来天子最怕的就是朝臣结党营私,沆瀣一气。
毕竟狼狈为奸,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不愿意去面对发妻的想法。
现在倒是不怕了。
晋和帝觉得他是真的苦。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已经夺了郑家一个爵位,也重责了郑双宜,连带着她嫡长兄都罚了俸禄,也叫郑家给姜莞补偿了,姜护跟裴几叙上这样的奏本——”
晋和帝咬咬牙:“大郎,依你说,该怎么处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