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跟着一起站起身来,顺着姜莞目光一并望过去。
但是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你——”
这天底下的美人儿都有这么个天生的好处,比旁人占着优势呢。
她只管拖长了尾音,是那样悠扬婉转的好听:“姨母揶揄我,你还在旁边儿帮腔,连表兄都一并扯进来了,现下倒知道不叫我说你了?”
有肃王殿下和二殿下在,哪里需要你考虑这些?”
李玉棋能推的都推了,大多时候都是她长姐赴宴,她不出现。
于是她只是笑了笑,拉了姜莞的手,想着打趣两句,哄她高兴一些:“我看你也不为别的,还不是如今知晓自己就要嫁人成婚了,跟了二殿下,诸事顺遂,二殿下与肃王殿下感情好,你这是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替肃王殿下忧国忧民了,是不是?”
裴清沅咦了一声,去看她,正要问她怎么了,发现姜莞的目光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反而透过窗户往楼下看过去,视线定格住,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莞重重嗯了一声。
于是在愣怔过一瞬之后,姜莞也掩唇笑起来:“是是是,表姐说的都是,没办法,谁让表姐你生的好看呢?
楼下赵泽长身玉立,人群之中那样明显。
“那也是跟着你才学坏的,横竖我这几个月都住在姨父家里头,又总是跟你一处,恨不得与你同吃同睡了,还能跟谁去学坏?”
可不就是李玉棋。
裴清沅挑着眉,甚至拿指尖在姜莞的手背上轻轻戳了两下:“怪不得人家都说什么夫唱妇随,我如今算是见识了。以往你可不这样,现在还不全是为了二殿下吗?
不然你回了家中,去跟姑母告状,再不然,去舅舅家里跟舅母告我一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我怎么就不能拿这个玩笑你两句?
你还敢提方才在家中时候——”
她的确是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听过几次裴清沅这样伶牙俐齿的时候。
而站在他正对面的小娘子……
姜莞果然红了脸。
实在是没法子推辞的,她才会跟着来。
姜莞又愣怔,旋即真的顺着裴清沅的话去服软道歉呢。
姜莞面颊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淡粉色,把自己的手从裴清沅手中也抽了出来:“表姐来了盛京几个月,我瞧着你倒学坏了不知多少,竟然也开始拿这样的话揶揄我。
她自己觉得丢脸,不愿意在外头走动,丢人现眼,看着人家指指点点,戳她脊梁骨。
结果被裴清沅一把给按下,拦住了,忙连声诶着:“说两句玩笑话就算了,你怎么当真似的,是不是不叫人与你玩笑?那往后我可不敢说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裴清沅笑呵呵的坐回去,离了姜莞一些:“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我成天跟着你,你说这话,便是在骂你自己。
她还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要裴清沅见礼。
姜莞拨开她的手:“自然不……”
底下的奴婢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动了歪脑筋,只要她拎得清,处置得当,那她当然是能把自己摘出来,干干净净的,又何必因为一个奴婢,倒把自己困在里头出不来呢?
今天——
姜莞啧声咂舌,连面色也冷了三分。
裴清沅见状不对,忙拉了她一把:“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这人来人往的,别生事儿,说不定就是偶然遇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