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诶的一声，叫了温莹一声。

裴清沅的声音戛然而止，温莹顺势一偏头，应了一声娘子。

我见她生的秀雅，又读过书，没得糟蹋可惜了。

她话音顿了顿，去问裴清沅：“你也喜欢这丫头？”

顾氏听了姜莞的话直笑起来：“你这小脑袋瓜子转的倒快。我才得了个合眼缘的可心人，还没说留在我屋里当差服侍呢，你就先替你表姐把人给要去了。”

可别说叫我费心思教你一场，你转过头来翻脸不认人，又要留在舅母身边，倒白费我一番工夫。”

那要是与我合得来，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裴清沅还是笑吟吟的，语气也很温和：“你想到我屋里当差服侍吗？我倒是不缺端茶递水的，就是伺候笔墨上头，一直缺个可心的。

这就都是后话了。

倘或娘子真看得起奴婢，用着还算顺手可心，愿意把奴婢带在身边，奴婢哪里有不情愿这一说呢？

何况娘子还肯指点奴婢，教导奴婢。

看你自己的意思。

高门大户里头，本来规矩就要更多些。

也不辛苦，就是研磨铺纸，帮我整理小书房，收拾我写好的纸画好的画。

温莹啊了一声，根本就没有迟疑的，立时就把裴清沅的话接了过来：“娘子这话太抬举奴婢了，您肯留奴婢在身边当差，已经是奴婢天大的福气了。

结果倒好。

只是若在我跟前当差得当，数月后我回河东，你得跟着我一起回去。

就是怕奴婢生来蠢笨，学不好，会惹得娘子不痛快的。”

姜莞唇角往上扬了扬，目光从温莹身上收回去，侧目过去叫阿娘：“我看温莹的脾气性情和表姐倒像是一路的。本来我屋里还想再添个端茶递水的，长安和长宁两个也能松泛些，但我瞧着温莹不适合在我屋里当差，不如叫她去伺候表姐。”

河东于你而言，毕竟是山高水远，你既没去过，又是在京畿附近长大的，对那边没什么感情。

至于说跟不跟着裴清沅回去河东这事儿……

旋即又匆匆垂下头去，并不敢多嘴。

可见珠珠是真了解我，最知道我的心意。

温莹把心一横，重重一点头，先把这事儿给应承下来了：“奴婢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就像是夫人您说的，孤苦无依，在盛京是一个人，在河东也是一个人。

更何况根本都不是她自己开口要的人。

顾氏先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说这个。清沅性情是最好的，她也不会跟你发脾气，否则今儿也不会开口要你了。

反正她看珠珠还挺有这个兴致的。

她一面说着，稍稍转了转身子，冲着裴清沅的方向，又磕了个头：“承蒙娘子不嫌弃罢了。”

顾氏看她把规矩礼数做的这样足，不由眯了眯眼。

然后去看裴清沅：“她既然这样说，那你把人留在身边儿吧，身契我叫苏总管带她去签，回头你觉着她不错，要留在身边，我再把她的身契给你。”

裴清沅说好：“只是她刚来，府上好些规矩还得苏总管费心教她，先叫婆子们带一带她吧，然后再送到我屋里去当差，舅母觉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