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来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真能做到三朝元老的，放眼整个大邺也没有多少。

他亲眼见过南苑将士是如何浴血奋战，死在沛国公所率领的大邺铁骑之下。

“我确实是不知道顾大人三年前给父皇上过奏本的事。”

家族门楣，于他而言，要远远重于一切。

所以他不惜得罪殿下和二殿下，再加上他也是精明人，多半是摸准了官家的心思，才会有这样的态度和反应。

而韦尚书与我金殿争论，说难听点，他只是在用兵部尚书的身份与枢密使府争论此事究竟可行与否吗？”

赵行也皱眉：“那要是依着顾大人这么说，这件事情，岂不是又不能达到我们所想要的那个结果了吗？”

韦存道今年四十出头，兵部尚书这位置，他要坐着，大概也还能坐个十几年，到了五六十岁，辞官致仕了，那会儿晋和帝或许都还身体健朗。

顾怀章深吸口气：“多半如此。官家心里若是赞许，太极殿上便不会一言不发。

他话到此处，收了声。

他出身京兆韦氏，还不至于干这种辱没祖宗的事情。

他也抿唇：“散朝之后，也不传召诸位大人入福宁觐见，连王兄也没有接到父皇的传召。”

退一万步说，大不了他也只是做了晋和帝这一朝的臣。

朝中武将青黄不接，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毕竟父皇不准许，旁人说得再多，分析利弊，权衡再三，全都是白费功夫。

顾怀章说是，又看了赵行一眼，抿了抿唇，接上赵禹的话往下说：“主要还是考虑到武将不足的原因吧。

南苑总是归顺，对沛国公嘛——”

赵禹面色铁青。

赵禹面色发紧，摩挲着白瓷小盏盏缘处的描金，须臾咂舌：“看来父皇是从来没有这个念想，所以才跟谁都没有提及。”

一则有这个原因，二则官家认为南苑不成气候，也很是不必放在眼里，倘或时隔近二十年，再大张旗鼓的在南苑设立都护府，反倒显得朝廷小气，忌惮了南苑似的。”

不能是文官，否则文人书生气，大约也镇不住南苑那帮野蛮人。

他跳起脚来反对，归根结底，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三年前官家没有批复我的奏本，甚至过后连提都没有再提过，我心里就隐约明白了官家的态度。

毕竟殿下现如今还只是肃王，讨好官家，比讨好殿下来的更紧要一些。”

南苑做了大邺属国长达二十年，仇恨只怕仍旧在，如今的南苑王，是老南苑王的嫡生儿子，听说当年十几岁，也上阵厮杀过。

他是识时务，也太聪明，明知道现在就算讨好赵禹，将来也做不到沛国公府或是枢密使府那个地步，新帝登极，他还能位高权重，那是痴人说梦。

顾怀章却忽而笑了。

赵禹拧眉看他，赵行也狐疑望过去。

顾怀章的笑是意味深长的，同赵行四目相对须臾，挪了视线去看赵禹，几乎一字一顿：“殿下忘了一个人，姜护。”

ps老父亲准备上线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