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护也不是真觉得赵奕有多坏。

珠珠现下同赵行有了婚约，赵行心里未必不在意过去几年那些事儿，他做长辈的，不说揭过去不提，反而还要拿出来说嘴，实在是很不应该。

于是又讪笑了两声：“这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等真的办成了，暗中调查，他真做过，总有蛛丝马迹可循，真有了证据，证明他勾结南苑，拿到御前去，官家还能怎么偏袒他？”

举凡上了兵部档案的，大多都在父皇那儿过目过，他怕是早就被父皇问罪了。

“这时候怎么不对了？你心气儿不顺，正好下一局棋，纾解一二。”

因为姜护横着眼风扫了一眼过来。

顾怀章说着就落子下去，又拿眼神催促姜护，然后才说：“我跟你说，真没那个必要气成这样。你只想想珠珠现在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这不比什么都强啊？”

她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冷静沉稳，好像真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但他说这些话，也分明是言有所指。

私下里往来联络，要真是勾结南苑，我想这其中少不了有人替他奔波走动。

十岁之后回了盛京，其实行为举止会受到很大约束，并没有从前那样自由。

姜护没好气的瞪他：“你要下棋，也不分分时候？”

顾怀章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护眉心微动，心下了然。

他是皇子，十岁之前住在荥阳，可那时候年纪小，未必有这样的心思。

然则二人谁也没有再接赵行的话。

姜护冷哼了声，也没说什么。

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应该做的又是什么，确实不用人操心提点。

毕竟要真说看不上赵奕什么，也只能是他文不成无不就，跟赵禹和赵行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三兄弟中最不争气也不成材的那个就是他。

那时候更多的还是因为晋和帝赐了婚。

他想着再过几年，珠珠就要嫁人，都不能在他身边多留几年，怎么想怎么心气儿不顺，连带着看赵奕就越发不顺眼。

他还能深沉得过他两个兄长不成吗？

也就是这大半年出了这么多事，才渐次显露出来。

姜护高高一挑眉，又望向赵行：“二殿下在兵部这些天，翻阅就档，查阅资料，有什么发现吗？”

赵行好似也真的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打算叫他们两个接什么茬。

他猛然收声之后，也反应过来，说的有些多了。

反正顾怀章往来肃王府，确实没少听。

赵禹是个有分寸的，跟臣下开口，也不会什么都说。

他挑挑拣拣说出口的，都已经骇人听闻，更别说那些遮掩起来不说的部分。

姜护啧声咂舌，也敛了思绪没有再往下想：“不过你说的也对。珠珠如今长大了，这比什么都强。我们这些人护着她，也未必就能护得她一世顺遂，她自己有保护自己的本事，才是最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