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想的是二表兄的安危。
可恰逢南苑战乱,如今也不宜为他生辰之时大肆操持。
是二兄年轻气盛……也不能这么说,他是有勇有谋, 筹划得当,方能一举大挫敌军锐气。
是啊,何必呢。
他是统帅,要考虑的是战况大局。
周宛宁只是心气儿不顺。
她也没回答裴清沅的问题, 坐在那儿, 闷不吭声的,好半天之后才转过脸看着姜莞,再没哪一刻如眼下这样严肃又正经:“你不是说,元瞻哥哥统帅三军,坐镇帅帐,是不必领兵杀敌,冲锋陷阵的吗?
裴清沅拉着人,捏着周宛宁纤细的手腕:“你也不是狭隘,想法不一样罢了。
姜莞便上了手轻推她:“好啦,你也该想想,从小到大二兄难逢敌手,他若非是艺高人胆大,又怎么敢不顾自己安危,这样用兵呢?
他是主帅,若为南苑生擒,或是出了什么岔子,负重伤退回凉州,这一仗就实不必再打。
周宛宁的确高兴不起来。
所以你别这样忧心忡忡的了。
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他确实是要想办法尽快退敌,收服南苑,恢复凉州边关安定。
而她气恼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倒在盛京歌舞升平,实在是不成体统也不像话。
“照理说确实是如此,但二兄在前线军中,所遇到的情况与我们在京城纸上谈兵肯定不同,他为主帅,领兵奇袭当然也有他的用意和决断,现在事实不是证明,他是对的吗?而且他也未曾负伤。”
此役不宜拖久,国公爷眼下还镇守在辽东边关。
姜莞说的不错。
孤勇不是勇,尤其到了战场上,那也只是拿命去换命,甚至可能一败涂地。
这的确是姜莞说过的话。
周宛宁却缜着脸肃容不语。
盛京如今都传遍了。
因为在她的认知当中, 理应如此。
念及此,周宛宁刚提起来没多久的那口气,蓦地又泄了:“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姜莞同裴清沅交换了个眼神。
该等到凉州大捷,二兄凯旋,班师回朝之后,再定下吉日行册封之礼。
但肃王说若为小小南苑,连嫡皇子成年封王之事都搁置不提,越发叫举国不安,百姓心中更是惶恐。
故而责令礼部与钦天监仍旧选定吉日行册封礼,只是二哥哥的王府不好再大肆动工,只叫工部按照年初预算的那笔银子,酌情给赶工出来,余下的银子转挪到兵部的预算款里去,用作军饷,以及战事了结后犒赏三军之用。
正好咱们也不用到宫里去拘束,在肃王府上,人又不多,既热闹又松泛,你别板着一张脸成天不高兴了,就当是遇上二哥哥的喜日子,也冲一冲这战火纷纭的煞气,二兄在前线也能沾些喜气,一举退敌才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