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莫过于此。
至于说郎君打心眼儿里怕了姜元瞻这件事——”
郎君若是真的怕了,也不妨什么。
高门富贵不复存在,伯父家中日子艰难,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力顾及他们这些族中子侄。
“不,别!”
这话说得并不怎么客气,也叫小郎君心下不舒服。
他把尾音略拖长了些,嗤笑之中分明全是不屑:“主君自有主君的办法,自来还有没有主君做不到的事情。
那年轻小郎君立时噤了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开口时候语气却很好,和善又客气:“多谢使君提点,那我就先告辞,紧着往曲阳县办差了。”
曲阳县中驻军七百余人,驻军将领是老熟人,我这里有手书一封,郎君只管带上我这封手书,快马加鞭,赶在姜元瞻一行之前先行抵达曲阳县,面交曲阳守军将领,其他事情郎君就不用管了。”
外头脚步声渐次远了,男人身边才不知何时多出个青衫长袍的年轻男人。
但他现在是在人家手底下当差讨生活,讨的还是以后的生活。
你家族中眼下应该还有许多似郎君这样的年轻人,都是不得机会,若是有了这样好的机会,能够为主君效力,其实并不拘着是谁。
他未应男人的话,只感慨着。
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使君教导,我一定铭记于心,绝不敢忘的!”
郎君把信送去曲阳,就回家去吧。
他当然也晓得这男人说的都是事实。
主君手底下要用人,可不单指望着郎君你一个的。”
想当年在盛京时候,虽说比那等勋爵显赫门楣不足,可为着有伯父一家护持,日子过的也算滋润,他是族中嫡出的孩子,便只管招猫逗狗,与那些个狐朋狗友相交而伴,成日家过的是什么生活?
清苦二字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发麻。
小郎君显然是怕了。
男人不敢催促,只把他的话接过来说是:“韩大郎君到底是国公府的宗子,虽未请封,可盛京谁不口称一声小公爷呢?
那是何等的教养气度,如何是这等人可比的。”
他本就是个无名小卒,是天赐机缘,才有这样的机会。
“倒也是,只可惜韩大郎不争气,一家子都是不争气没骨头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年轻男人摇着头背着手,一递一步的出门去。
等至于廊下,双臂伸展,伸了个懒腰又长舒口气:“现在也只能打发这些更不成气候的东西去办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了,你瞧,一个姜元瞻,几乎吓破了他的胆。
我偏不信邪,倒要看看,押解南苑王不利,回京之后他如何在御史言官的笔诛口伐之下全身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