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拉回思绪，才又问刘全辛：“下毒之人跟徐将军有关？”

况且徐怀先跟沛国公府私交甚笃，两代人的交情了，他就是开一次口，国公府都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不知道将军记不记得十几年前的定远大将军徐怀先吗？”

当年在军中，徐怀先就是阿翁的左膀右臂。

刘全辛诶的应着，往姜元瞻正对面的官帽椅上坐了，他左手边上就放着一盏新添的温热茶水，他端了茶盏一饮而尽，举动实在是不够文雅。

姜元瞻今岁十六，十几年前的事情照说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阿耶在官家面前回了话，彼时是阿耶气盛，下了决定，叫徐怀先率军追击，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刘全辛牛饮下去一盏茶，这会儿把茶渣重重往桌案上一方，杯托磕着实心木发出一声闷响，惹得姜元瞻剑眉蹙拢的越发紧。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好些人都说……都说……”

时隔十四年，忽而从外人口中听见徐怀先这个名字，姜元瞻的思绪有些飘远。

“是是，是不对劲。”

阿耶常说，徐怀先与他算得上亦师亦友，年轻时也叫上一声徐叔叔，年纪大些，军营里待久了，一口一个老徐的开玩笑，关系好的很。

与士族高门不同，像徐家这样的门楣，有徐怀先在，家中有人庇护扶持，哪怕是不能顺利入朝为官，最起码也得个安逸富贵。

叫咱们来说，这固然是他们家里的孩子们自己不争气，否则十几年的时间，在军中行走在，就算是这十来年没有战事，那就拿前阵子南苑战事来说，难道不能上阵杀敌，挣出一身军功吗？

徐家后人？

十四年前，突厥军进犯边境，烧杀抢掠，阿耶领兵退敌，徐怀先仍为先锋大将，却因为决策失误，被突厥人诱入山谷之中，他所率领的两千先锋部队被敌军全歼。

后来阿翁年迈，没法子再行走军中，阿耶历练出来，继承了阿翁衣钵后，徐怀先又辅佐在阿耶左右。

所以后来徐怀先被追封三品怀远大将军，而阿耶也在退敌后被罚俸三年，以做惩治。

原本众人都以为是他贪功冒进，连死后追封的尊荣都不该有。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

姜元瞻面色一凛：“徐家的什么后人？”

刘全辛大抵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姜元瞻眸色沉了沉：“还有别的消息吗？”

刘全辛摇头说没有：“他家底算是清白的，除了这个，也再没有别的了。”

姜元瞻也不跟他多说废话，就说了声知道了，让他把下毒之人的卷册留下来：“我们家跟徐家，说上一句世交也不为过，要真是因为这个，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憾事，回京之后给阿耶知晓，他大抵也心伤。刘将军把卷册留下，我想再看看，倘或他家中还有什么别的人，我也该去探望一二，余下的事情，刘将军就暂且不用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