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和帝脸上的表情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的。

他只能咬着后槽牙隐忍着。

就好像是他刚刚回京那天，进宫来交旨请安。

姜元瞻略想了下，把朝服下摆一撩，直挺挺跪下去：“臣办事不利，甘愿领罚。”

第二日早朝过后，晋和帝派了内官到沛国公府传姜元瞻进宫回话。

方才也不知是谁弱弱开了个口，八成是要替姜元瞻求情说好话的，然后被晋和帝给挡了回去。

可他要往外挪步出来，被身边人按了把手背。

“姜卿，你自己说，要怎么罚你？”

“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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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是昶的尸体是被姜元瞻一路拉回盛京来的，交给了刑部去二次复验尸身，得到的结果是的确为中毒身亡。

姜元瞻四下里扫量了一圈，并没看见刘全辛的身影，面色微沉，上前去见过官礼后，掖着手退在一旁。

“要你多管闲事！你自己是不爱吃酒的，今儿这么高兴的日子，伱还要败他们的兴。”

彼时晋和帝嘘寒问暖，与眼下一般无二。

可曲阳县那边……”

顾怀章面色一紧，心道不好。

只是先前一直没有抬头往宝座上看，此时才抬眼，眸光坚定又刚毅：“臣平南苑之乱是身为大邺儿郎该做之事，且平叛之功份属前线所有将士，非臣一人之功！

姜氏一族军功再多，那也是先人功劳，臣正该以先辈为榜样，勉力自身，绝非躺在先人功劳之上仗着先祖荣光而作威作福。

他总要一死的，官家也不会为这个真的拿我怎么样。

韦存道近来上道得多，也不全然依着官家心意行事，不过我估计可能是他这些日子摸不准官家心意，老是模棱两可的，所以他才左右逢源起来。

姜元瞻在御前听用的时候不算久，并不能准确的揣摩出晋和帝的心意，可天子问话，岂有不答之理。

兵部刑部一众官员都在，顾怀章也在。

反正他不会死咬着你不放。

姜元瞻说知道：“回京之前我就晓得，姑母也不用操我的心。

然后她才去看姜元瞻：“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你的事儿，明儿个散朝后，官家要传召，也不会少了你舅舅。

姜元瞻入福宁殿仍是李福在殿外候着，引着他进的门。

“臣幼承庭训，学的是三纲五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官家问臣心中是否果真没有半点怨气——”

他把尾音稍稍拖长一些，年轻郎君声音洪亮，底气足的很：“官家无论如何降罪，臣都绝无怨言！”

“好！”

他话音方落，晋和帝扬声接来：“这才是姜家儿郎，敢作敢当，忠心不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