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皇家赐婚，又是嫁去王府做王妃，大婚的吉服还有穿的戴的，一应都是宫里给准备好的，听说宫里专有三十多个绣娘为我和二哥哥大婚所用连夜赶工，这些东西也都是内府命人加急赶制，全都是新的，并非从库房里寻出来的。”

你跟她提起圣人，她难免想起蜀王，所以不高兴了。”

姜莞对冲不冲喜没什么想法，但要说给郑皇后冲喜，那她心里是万般不情愿的。

两个人只管笑着打趣，姜莞却不生气：“婚期虽然近，但宫里做事一向不会急匆匆，再怎么赶，也都筹备的过来。

但没必要说给周宛宁听。

二哥哥的蜀王府，多赶啊，还不是有模有样的吗？

前世再没有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几位殿下都悬着心，蜀王殿下同圣人感情最好，也就最忧心。

我去问过阿娘，连嫁衣都不用我自己做，针线上一概不必管。

你到蜀王府来找我，咱们还是跟从前一样。在外面就不要拉着我胡闹了，免得丢了蜀王府的脸，叫二哥哥脸上无光。”

周宛宁讪讪的，哦了两声：“我是那天无意间听见我阿娘跟我阿耶说，怕是圣人身上实在不好，所以你跟蜀王殿下的婚期这么急，官家别是想给圣人冲喜的，这事儿你知道吗？”

裴清沅踱步过来，在她发顶轻揉了两下：“那怎么会？我们珠珠是盛京有名的闺秀典范，最端方有礼，怎会给蜀王殿下丢脸？”

见了你妆奁里的这些，才晓得是我想多了。”

她一面抚着一支小凤簪的簪头宝石，一面说。

周宛宁不疑有他，自然把这些话都信了，才啊了一声：“圣人吉人自有天相，有真人佛祖庇护着，总会好起来的，你也别替王爷太忧心。

周宛宁已经往她身边坐过去：“这是亲王迎正妃，是大礼，又逢大军大捷还朝，元瞻哥哥军功新立，无论怎么看都不能怠慢，哪有从库中寻出积年旧物来给你用的道理？

再说了，肃王殿下尚且不知要何时才迎娶正妃，八成得过几年他册立太子，正经八百给他选个太子妃来。

裴清沅也掩唇笑。

饶是周宛宁素日里好东西见多了，如今见了那些摆在姜莞妆奁中的钗环首饰，仍免不了咂舌感慨：“果然宫里面的东西是顶好的，我原本还想着，婚期有些急了，两个月都不到，恐怕筹办的不会太精细，到时候岂不是委屈了你。

姜莞就去拧她的嘴：“我看你是自己想嫁人了吧？”

有关于郑家那件事，众人都选择了缄默不提，现在风波平息，一切过去，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我也不晓得了，这好东西见得多了，还有叫咱们珠珠顶宝贝的好东西呢。”

裴清沅也叹气：“她近来听不得圣人的事，多半还是为蜀王殿下担心吧。圣人确实身体一直都不好，听说这次大婚事宜，一应章程本有定例，内府照旧去办，余下的细节需要人拿主意敲定的，官家也都交给了贵妃去操持。

“不会。”

周宛宁能明显察觉到她情绪不如方才那般高涨，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却又想不明白是哪里说的不对。

蜀王殿下大婚这么要紧的事，圣人都没法亲子操吃了，可见不好。

于是抬眼去看裴清沅。

再说了——”

她本来想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话到了嘴边，改了口：“你在家里担心成这样，倒把自己的心神都耗费了，快要成婚的人，多想想高兴的事儿才是正经的，也怪我，就不应该提这茬儿是不是？

你再愁眉不展，就是怪我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