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和帝音调虽然拔高了,但却并不是生气,语气中还是无奈更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你已经是贵妃了,总要学着改变。
只是贞贵妃懂得藏拙。
哪怕是皇后在宫里的情况和境遇已经很不好。
贞贵妃瞳孔一震,一双杏眼顿时瞪大了:“官家您太抬举妾了,妾不敢……”
贞贵妃一惊,抬眼去看。
晋和帝摇头:“朕问你,这密折怎么处置好?”
晋和帝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根本就不叫她说完拒绝的话:“朕说了,这密折,你给朕出个主意,要怎么处置发落。”
确实狂妄。
贞贵妃在这上头颇有自知之明。
罪责有二。
他深吸了口气,又去看那本密折:“你不想说,就算了,免得让阿月知道了,觉得朕欺负了你,又要来闹朕。”
但赵奕的阿耶是晋和帝,是眼前的天子。
贞贵妃不是真的不懂。
高处不胜寒,从来都是真的。
晋和帝指尖抚在袖口的祥云纹上,侧目去看贞贵妃:“孙家自得朝廷推恩之后,谨小慎微,为人处世极近低调之能事,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从没有过不堪的话或是折子呈送到朕的御案上。
还是仗着皇后啊。
而皇后一心一意,竭尽全力的护着郑氏全族,竟然不能叫郑家人有半分自觉。
晋和帝嗤了声:“阿月担心你谨小慎微,说不出朕爱听的话,还真叫她担心对了。”
那怎么能一样。
他是孤独的。
晋和帝今天的态度……
晋和帝有些无奈。
她随手扔开,再也不去碰,连眼皮都在打颤:“这……这……郑家未免也太狂妄了!”
尽管这些消息是被晋和帝有意封锁的,郑家未必知道,但越是这样想, 才越是叫人气恼也心寒。
一是说三殿下从小养在荥阳郑氏的,现在弄成这样子,其实很该算是郑家的罪责。
朕不是要逼你。
贞贵妃心下没由来感到一阵唏嘘。
那现在这个意思……
不要说是晋和帝,就算是她,见了这些话,也恼得不行!
她在宫里久了,见得多了,听得就更多,心里当然会有想法。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相提并论的!
否则这意思岂不是全都变了吗?
竟像是在说,赵奕有如今的莽撞,全是郑家教导不善的缘故。
现在看来,你实在是太多虑。
朕若是遇着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你难道还是想跟从前那样,一概不管,朕便是想到昭阳殿坐坐,跟你说一说,你也只说不懂,不明白,一问三不知吗?”
显然是不想叫底下的奴才们有机会看见只言片语。
这是……
贞贵妃几不可见拢了下眉心:“官家为什么一定要妾来回答这个问题呢?您其实知道,妾从来最不愿意过问这些,便是听见了,都要装作没听着的。”
没有了皇后的陪伴,贵为天子,这颗心也是最虚无缥缈,落不到实处去。
他只是想身边有个人,能陪着他,说几句贴心的话。
“官家……”
贞贵妃咬了咬下唇:“密折不必朱批,原样发回荥阳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