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月握着她的手:“您别怕,父皇会替您撑腰的,没事儿。”
偏偏孙氏自己立不住,官家那时候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才弄得她处境尴尬,连王府里的奴才丫头们也敢骑在她头上欺负。
而圣人您呢?”
女官看看她,又看看贞贵妃,仅仅犹豫了一瞬,便领了内室当差的小宫娥一并退了出去不提。
贞贵妃不是不会生气的人。
贞贵妃咬了咬后槽牙:“官家说,叫您安分些,外面的事情再不许插手,不管是郑家还是别的什么人家。含章殿中今日多嘴的几个小宫娥已经拉下去杖毙,往后您也再不要费尽心思打探外头的消息。
贞贵妃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胆子没有老鼠大的人,闷不吭声,说话都不敢大声半点。
从来都不会。
她还要给郑家求什么情?
贞贵妃嗯了声。
女官端了茶水上来,奉茶过去,郑皇后就着她的手吃了两口,润下嗓子后,冷冰冰的视线仍旧定格在贞贵妃的面容上。
郑皇后眯了眼:“官家叫伱来,到底邀你与我说什么?”
毕竟他自己都还在气头上, 若真见了面,又恐怕您要给郑家说情,一言不合,起了争执,越发伤了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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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皇后已经晕厥过去半个多时辰,御医院中的御医齐聚在含章殿,她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求情?
官家气极,不用这法子,他是断然不可能消气的。
她原本垂着眼皮往下压的,掩去眼底的冷然,此刻忽而掀了眼皮扫过去,眸中聚拢着的所有冰凌在这一瞬间破碎,然后纷纷朝着贞贵妃身上打去:“官家究竟怎么说,他既叫你来,你便照实说,否则也是欺君之罪,你敢承担?”
她如今也信官家。
话不是她说的,她只是转达而已,可外人看来,皇后却实实在在是她给气昏过去的。
眼下被郑皇后这样质问,她既没法子理直气壮的说不是,更不可能心甘情愿承认是她挑唆的。
她只是不敢生气。
昔年先太后还在,她本是太后拨到王府去,做了官家屋里伺候的,合该王府上下高看她一眼才对,就连她这个正头王妃都不例外。
就这么站了好久,那盏茶都变得温热起来时候,贞贵妃才几不可闻叹了一声:“圣人这又是何必呢?”
这才是晋和帝的原话。
郑皇后太知道她了。
而她也确实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才说的委婉,希望郑皇后能听明白,然后不要再闹再折腾。
可是郑皇后非但不领情,说话还格外伤人!
贞贵妃一味的摇头:“官家只是怕您气不顺,气大伤身,急火攻心,病情只会更加严重,但郑家的奏本……圣人若是见了, 便能够体谅官家。
那的确不是官家的原话。
身居高位,不得抽离。
她再想与世无争的过日子,实在是不可能了。
今次是皇后,下一回,还不知官家要借她的手去做什么。
这怎么能是心中有她呢?
所有予她的恩典封赏,都不过是补偿一二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