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未必多诚,只是读这些,能安静下来。”
可是唇角上扬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根本也笑不出来。
喜悦的,愤怒的,甚至是激动的。
郑皇后语气彻底冷了下去:“你是明知道我不待见她,还把她往我跟前送,二郎,你是存心要膈应我的?”
所谓静心,大约也不是那些佛经的功劳。
来回路途遥远,再办差耽搁上时日, 只怕要三五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回来, 若是早,也得两三个月了。
佛卷佛经,全然没用。
赵行看见了,可是并没有打算宽慰她几句,反而继续往下说:“母后身上不好,后宫诸事总不能叫父皇一个人操持,贵妃是为您和父皇分担的。阿月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母后,儿臣觉得您如今很不该如此。”
我知道伱是个能吃苦也肯吃苦的孩子,反正自己看着来吧,也别真亏了自己的。
这些话,他也不是当着我的面说的,是我再三追问,他才肯说实话。
她把那卷佛经合上,甚至都懒得让赵行再看上一眼,抬手拿着放到了里侧去。
去会稽郡办差都要把姜莞给带上,这真是要把人带在身边,一时一刻都不错眼的看顾着啊,生怕她留在京城里叫人欺负了,受了委屈。
郑皇后却不让他再往下说,又睁开眼睛看过去:“是你让宜清来侍疾的吧?”
赵行径直近了床榻边,上了脚踏, 嘴里一面叫着母后,一面往圆墩儿上坐过去。
再说你兄弟还在京里呢,你要真是再放心不下我,叫你那心肝儿隔三差五来问个安,你们小夫妻书信往来,她总会告诉你我一切都好。”
郑皇后眸色一沉,显然对这话不满。
如果放在从前,郑皇后一定会生气。
郑皇后合眼的同时,抬手捏了捏眉骨:“你们小夫妻才成婚不久,不想着孩子的事情,这会儿又要出去办差。”
“既然你父皇都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舟车劳顿,照顾好她。”
我这儿没什么。
向来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指手画脚的?
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你不该,你不能,你不许。
赵行便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会去告诉父皇,不会再让阿月来侍疾了。母后若是有什么不好,横竖含章殿内伺候的宫人这样多,也都会去回给父皇知道。”
您是因为贵妃的缘故,如今连阿月也不待见了吗?”
赵行才发现,无药可救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成的。
眼看着要离京出城,儿臣放心不下您,所以回禀了父皇,来跟您辞行一番。”
内室循着檀香,且熏的分量重,是要极力的压下一室的药味儿。
原来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该,是这样的感受。
赵行说是:“我回禀过父皇,他已经答应了。”
她叹了一声:“二郎,在外头留着些分寸,别在会稽有了身孕,到时候就算是坐马车,赶路回来容易伤身。”
赵行已经踱步下了脚踏,又回头看了郑皇后一眼。
可是从头到尾,郑皇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分给他。
赵行心下无奈,眼皮往下垂了垂:“母后,儿臣要走了。”
郑皇后淡淡的嗯了声:“去吧,出宫去办你的差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