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晏明也不遮掩,坦然说对:“他那时候找上臣,说是在会稽郡十来年的时间,深以为没有什么前程可言,这辈子当官到了头,也就只能做个会稽郡守。
真要问他的话……
他略略拧眉:“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呢?”
魏晏明面上不露,应了声是,就再没有了后话,并不追问赵行调查到了什么。
而他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这样严肃又正经,那就确实是传他问话,不是叫他来叙旧的了。
王爷知道,清河郡远不如会稽郡富庶,虽然都是做郡守,然则调任清河郡,于为官者而言算是左迁,是贬谪。
其实那时候臣甚至都觉得,确实是他做的不错,得了升迁的机会,来日说不定真能去盛京大展宏图。
赵行脸色难看:“我只信证据和眼前的事实。”
当日一力促成他调任清河郡,固然有私心,却绝无对朝廷的二心!
王爷也大可以现在派人到清河崔氏去问。
魏晏明进了门,扫了一眼而已,见姜元瞻是坐在左侧排开的第一把官帽椅上。
臣那时便想着,也许是臣小人之心,又太想同他撇清关系,所以想错了他。
众人对视,也无人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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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晏明来的也快。
若非心里真的坦荡荡,那就是千年狐狸修炼成了精。
居然找到臣说这样的话,分明是贪心不足。
倘或让臣知晓崔氏族中帮他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两家姻亲之好是顾不成了,也别怪臣翻脸不认人的!”
大兄说的话,他天生都会偏信三分。
更很难觉得是大兄看走了眼。
魏晏明缜着脸,面皮肃着,再没那么严肃认真。
他腰杆挺直,板正的不得了:“王爷的意思臣听明白了。臣不会做那样的事,更不可能与谁同流合污!
反正把他叫来就为了这事儿,总归是要问出口的。
他有能力就做,没能力谁也帮不了他。
都是人精,他话一落地,魏晏明就什么都明白了。
要是连他身边最贴心的太监都是不懂事的,别的奴才就没法当差伺候了,不如直接换掉。
他声色清冷下来,说到最后,又去问赵行:“伱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
他就继续说:“起初臣并未曾理会。会稽郡守,封疆大吏,他本应该知足。
钦差府正厅中,赵行端坐主位之上,赵然则于他左手边坐下。
要么他本身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帮着他调任清河郡, 也给他换个环境。
可后来他几次三番带着族中长辈来臣这里说情,最后才说也不是要到别处去高升,只到清河郡去。
魏晏明因心里有数,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正义凛然。
一身的浩然正气,莫名就会让人信他三分。
赵行反手摸了摸鼻尖:“郡公所说,本王自然会调查清楚,郡公也别多心,奉旨钦差,为了查案,自是什么都要弄弄清楚的。
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劳烦郡公走这一趟,若再有什么,本王会再派人到府上去问的,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