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果然朝着左边那口箱子最上面的基本账本指了指:“这三本。奴才整理过,也替主子和王妃看过。”
这位杨夫人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人称杨三郎君。
“魏郡守的发妻出身弘农杨氏,也是旁支的女郎,早年与魏郡守成婚,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杨三郎是白身,未曾科举,也并没有祖宗荫封的官职。”
魏志朝见过礼,赵行都没摆手让他坐,直接就跟他来了个开门见山。
后来知道连魏晏明都被传到钦差府中问过话,魏志朝心下隐隐感到不好,却已经错过了主动交代的机会。
魏大人做了十几年的郡守,大大小小的政务处置过不少,不妨大人与本王说一说,这都是巧合吗?”
元福越发猫腰下去:“因查的人多,年份也久,主子要这五年时间里所有的账本,奴才们只能照办,所以都在这里了。
他自己心内不安。
他们在外头打听调查都弄回来这么两大箱子,要是真的去查抄了人家家底儿,怕要十几口甚至几十口大箱子,得把这小院儿都堆满了才算完呢。
“只有一部分。”元福摇头说不是,“杨三郎夫妇两个在外面银号存下的那些,奴才们查了,不过一万余两,远远不足。
那肯定了。
且这还不是魏郡守亲族家眷所有最原始的账本,乃是奴才们调查来的,否则还要更多些才对。”
从时间上来说,其实刚好是那年科考的时候, 也就是魏郡守调任清河郡前后脚的事儿。”
杨三郎夫妇两个却似乎不是这样。
这样的大族之中,只要不是如日中天,大多都是入不敷出。
那多的时候说不得上万两都是有的。
将杨三郎与桓氏夫妇名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产业质问到了他的脸上去。
更别说这还只是最少而已。
魏大人是想叫本王把那些证据拿出来,你才愿意回想一番吗?”
嫡支一脉尚且还好些,旁支所出日子多有艰难。
元福一面说了声是,一面继续回她的话,当然也是说给赵行他们几个听的:“后来魏郡守做了会稽郡守,这位杨夫人的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便是在弘农杨氏也很能说得上话。
而且奴才还查到,他们夫妇名下的哪些产业,就是三年前置办的。
三处庄子加上五间铺面,每年最少可得三千两的盈利,要知道三千两银子是多少人几辈子也见不着的银子,想都不敢想的。
赵行哦了一声,真不见恼怒生气,略略一挑眉:“据本王所知道的,他的那些产业,都是在三年前魏大人调离会稽前后收下的。
此刻众人于厅堂之上,那阵仗架势,比府衙公堂升堂问案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志朝后背一僵,只觉得连头皮都是发麻的:“不用……不用……只是下官久在会稽郡,三郎虽是我下官妻弟,可他远在弘农,又成了家的人,素日里几乎从不走动的,至多年节时候书信往来,问安一二。
杨三郎又娶桓氏女郎为妻。
他却说不出口。
确实是巧合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已经到了魏志朝的嘴边。
他说再多,也只是狡辩而已。
魏志朝一时沉默下去。
赵然也学着赵行从前那样,嗤了声,乜去一眼:“魏大人眼下是无话可说了吗?”
魏志朝抿着唇角,拉平了唇线:“王爷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的,下官岂不是多说无用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