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娘子也是容色……”
所以后来这些年,她总格外小心防范,在对魏宝珮的教导上也更为严苛。
就算样貌是不相上下,可这出身,品行,魏宝珮也配跟裴清沅相提并论?
快别说出来叫人笑话了。
但高门士族,要选大妇,选宗妇,难道会看上一个庶出的女孩儿吗?
像姜莞那样子,嫁的是个王, 且是个最受宠的王, 人前人后, 谁敢瞧不起她?
魏宝嬿坐在旁边儿不敢吭声。
若非郡公看重崔氏,不愿轻易得罪,也不想交恶,当年她说不定折在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手里。
偏偏郡公拿她们母女当宝贝金疙瘩一样。
魏宝珮几乎要把自己下唇咬破。
盛京,才有最好的归宿。
“你不用觉着我偏心。”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心气儿高,为着你容色过人,总觉得能凭着这张脸得嫁高门郎君。
容色于她,那是锦上添。
崔氏冷冷乜了魏宝珮一眼。
崔氏也懒得再跟郡公提魏宝珮的事儿。
上了门第,要挑剔出身的,光看她一张脸,那是给人做妾做通房的命,谁家的大妇也不是靠着一张脸就能入了家族门楣去。
崔氏一辈子心高气傲,又只得了魏宝令这一个女孩儿,总是希望她能嫁得再好些。
要不是她亲自领教过,也是不敢相信的。
倘或家中没有嫡出的女郎倒也罢了,自然都一样的,可偏偏你是有嫡姊的人。
终究你是庶出的女孩儿,咱们这样的人家,平日里是不挑什么嫡庶,都是家里的孩子,也都一个样。
崔氏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也帮着她,助着她,还要说这样的话!”
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
并不指着她来日如何帮衬娘家,为的是她今后人前显赫,高人一等,否则在外行走,岂不要看人脸色,受人委屈吗?
魏宝令拉平了嘴角,扯了扯崔氏袖口:“阿娘,这话说得太重了。二娘生得漂亮,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更不是她的错处。
你阿妹?你阿妹有什么?”
可那高门里的郎君即便是糊涂的,难不成他爷娘也都是糊涂的?
不会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宝嬿每每在她跟前,最爱撒娇,便可见她是善待这些孩子们的。
十岁的女郎,会给自己喂药,会陷害嫡母,说出去谁敢信?又有谁会信?
都当孩子最纯净天真,心思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而对魏宝珮, 他反正是不约束管教的,她这边管的严苛了,他转过头就安抚几句,再送些东西。
将来你的婚事上,你阿耶难道还会亏待你吗?
你有再高的心气儿,也该收敛些。
叫你阿姐去盛京小住,于她是有益处的,可你要跟着一起去,于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不叫你去,是不让你去做你阿姐的陪衬,你要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就不会做出这样委屈的神情给我看了。”
魏宝珮捏紧自己的指尖,沉了沉声:“母亲的教诲,女儿记下了。”
但她眼底的漠然一闪而过的那瞬间,崔氏就知道,她并没有听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