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柳家就开始帮扶着曹广润了。
她抿紧了唇角之后,又考虑了须臾:“先前三两日光景里,不是没有朝臣把奏本送进含章去,殿下不追究,太后更不理会,只是把那些奏本原封不动的发还出去。
也没有人按着他的头,不叫他追随升王府。
反正他也不可能倒戈相向, 转过头来去投靠荣王府或者昭王府。
殿下又不是颖王,年纪还小,还能够仰仗着太后,能替殿下撑腰,能帮着殿下在朝堂立威,叫文武百官敬服殿下。
“这也不是说妾激奋。”
打从殿下册立大典过后,他们就该谨言慎行,就该知道往后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这些习惯不习惯的,无非都是借口罢了。”
只是后来他选择了退出。
他当年科举高中,确实有机会出人头地。
妾这几天听底下的奴才们说,外头大人们说是这些年实在习惯了,也很难改掉。
在这些事上,太子和柳氏对他都没有什么意见和不满。
确实是他的口味。
妾嫁给殿下都快二十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
您眼里,妾就那么没出息,我们柳氏一族就那么不争气的?
早些时候,在夺嫡之争还没有显露出来的时候,曹广润起初是帮着升王府做事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升王府,秉持着不争不抢的态度,其实对于曹广润这样的人来说,他没办法接触到太子最真实的内心想法,便会觉得太子他真的是不愿意去抢一抢的。
曹广润读书那么多年,又不是个傻子,怎么着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有河东柳氏摆在那儿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全然信任。
曹郎君还要这样子一头撞上来,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太子听了她的这番话,才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倒是很少听见你这样激奋的时候。”
举凡是做些什么有关于他的,从来没有说叫他不喜欢的。
太子吃了一勺的汤。
这只能算是他自己不够谨慎,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儿。
他们没有真正服了殿下这位东宫太子。
为着一个曹广润,倒先要来拆殿下的台。
所以到升王府没什么指望的时候,他还不如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员外郎,这些贵人们的事情他横竖是插手不上的。
在过去那么多年里,柳氏一族对曹郎君的帮扶也算是够多的了。
可如今殿下已经册立东宫,名分既定,他们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呢?
后来才训斥了他们,也传召了殿下进宫去说话。
总归还是要靠殿下自己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略顿了顿,眸色却是格外坚定的,抬眼望向太子坐定的位置去:“妾既然都明白这些,怎么可能帮着曹郎君求什么情,叫殿下为难,又或者是妾阿耶——拆台这样的事情,妾不会做,阿耶也绝对不会做的!”
太子无奈的笑了笑:“伱是越发的一本正经了。不过与你随口一说,玩笑两句,你倒是这样子当真,同我解释这许多。
要是这样子,往后便与你玩笑的时候也要慎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