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也不凑在姜莞身旁,往小案对面坐过去后,才问长安与长宁:“既用不着你们了,还不退下去,杵在这儿好看?”
“为着宁宁啊。”
却无话说。
而是想起郑皇后的身体状况。
可是真的听到这些,姜莞也没能高兴到哪里去。
姜莞手上的那块儿糕已经吃完。
提起这些,尤其是说到郑皇后,姜莞面上的笑意寡淡了些。
她一面说,一面又去拿新的糕。
“宫里面也有喜事儿啊?”
她抿了抿唇:“你问过给母后诊脉的御医吗?”
赵行哦了两声:“没什么,只是觉得盛京如今确实是太平下来,这喜事儿都是一桩接着一桩的。”
赵行也叹了口气:“母后说从前的许多事情上,她亏欠大兄良多,所以现在还能够力所能及的为大兄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总是想要尽力去弥补一二。”
母后身体虽然不好,眼下瞧着精神还行。
咱们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赵行从她眼角眉梢瞧出她情绪不高,更有意打岔:“还有袁道熙。我在宫里见了大兄,他与我说起,七月里袁道熙就要与温家女郎完婚了,到那时你们女眷一处,就更热闹些。
倒也不是说她还对郑皇后有什么成见。
姜莞拿了块儿红枣软糕,吃了半个:“阿娘同我说起大兄的婚事来着。”
姜莞是见他笑起来,才咦了一声问他:“你笑什么?”
她又说今年之内会把大兄的婚事给定下来。
姜莞摇着头说不会:“我如今是双身子,一个人吃,养两个人,你瞧我吃得快,肚子里这个还嫌我吃得慢呢。”
赵行却不解:“与你说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知会你二兄?”
她吃得快,引得赵行蹙眉:“你这吃的也太快了吧?一会儿吃撑了肚子胀,再闹不舒服。”
“弘农杨氏,说是阿耶已经写好了书信,就等着咱们回京,告诉我一声,也同二兄知会过,便派人送信到弘农去了的。”
他要大大方方承认了,弘农那边不等有回信,就可先到周家去说一说。
赵行说对:“我到福宁殿回了话后,就去了含章殿中,陪着母后说了这么久的话。
否则那个犟脾气的闷葫芦,只怕岳母问到他脸上,他都未必承认。
她又惦记着大兄的婚事,有这个事儿支撑着,暂且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起来大家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同。
“你想得倒是长远。”
姜莞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七月里还早着,说不得我胎相一直都好,真到那个时候,虽说月份大了,可我行动自如呢?
你现下便要拦着我不许我到外面去走动,没有这样的道理。
至于什么热不热闹的——太热闹也未必是好事。
你且瞧着吧,魏家几位娘子这就算是安置下来了,以后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样的热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