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越是这样,魏宝珮越觉得她今日无非为护着魏宝令,才有这般难听的话说给自己听。
面上既挂不住,心里也不服气。
她站在那儿,捏着自己虎口处,咬了咬牙:“姑母,您是大姐姐的姑母,也是我的,可心怎么能这样偏呢?”
魏氏觉得她实在无可救药。
要论偏心,天底下还有能偏得过她阿耶的?
合着这十来年,就许她阿耶偏颇她,便不许旁人也有偏心的时候。
何况她还不是因为偏心元娘才这样说。
话虽然难听了点,可却也指望着能把这个胡涂的东西给骂醒了,免得今后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
她家里头原本清清静静的,并不想为着她们姊妹之间的口舌之争搅扰的家宅不宁。
况且大郎与二郎也快归家了,本来在外头游学久了,她就生怕两个孩子心越发野了,不愿意在家里待。
魏宝珮眼泪簌簌往下掉,拔高了音调喊出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莫说你有那样的心思,就算是……”
魏氏一抬手,止住了婢女要靠近魏宝珮的举动,然后冷眼看过去:“所以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是吧?仍旧认为如今这样子,全怪你大姐姐要挡你的路?”
可也不是我要嫁小姜将军啊!
若你真能嫁到沛国公府去,对我们魏氏一族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对我也大有裨益,来日许婚,人家便是看在姜家这门姻亲上,都要高看我两眼。
魏宝珮咬牙切齿:“大姐姐,你心里有恨!别人不知,我却全都知道!这些年你装的乖顺,且等着吧,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那一天!
不管是阿耶还是嫡母,如今连姑母,蜀王府,一概都被你这伪善的外面给欺骗了。
自幼我们读书识理,一个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她的沉默对于魏宝令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魏氏欣慰,眼底自掠过赞许。
那样的眼神,却刺痛魏宝珮的眼。
尽管魏氏并不知晓这样的成见从何而来。
魏宝令一面说,一面摇头:“更别说若这般坑了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了。
“就算姑母说的都是正经道理,可若不是大姐姐——这么些年了,姜二表兄都没考虑成婚的事,怎的我一来,前后都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就定下了这门亲事?要说没有大姐姐的功劳,我一个字也是不信的!”
“你自有你的道理,我却绝不信你。”
再往前数,便是皇后贵妃也出过。
她自己家里一堆事情尚且顾不过来,还有工夫管她们?
结果就闹出今天这样的事端。
这回摇摇欲坠的人变成了她:“二娘,我自问待你不薄,从没因我是家中嫡长女便苛待欺负你与三娘,你何至于对我偏见这般深?
姑母方才说得明白且清楚,那小姜将军何许人也,沛国公府何等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