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把话说成这样了,那肯定是劝不住,说多了她还觉得不高兴。
“大兄。”
况且我为什么要怕?
他们要来害我,我就退缩了,害怕了,我成了什么?”
她话音落下,见顾行之唇角又动,诶的一声,拦了他:“我不是要逞能逞强,你知道我,从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劝不回去她,这个办法又是目前最好的,那——
他坐在那儿没动:“还是多住两天,就当是你知道了此事受了惊吓,写信送回京,也要等双瑞从京城回来,估计明后天正好。
她跟顾行之说,要乔装打扮,不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往陈郡了,微服出巡,做金蝉脱壳之计。
偏偏她这会儿还这样说。
赵禹并没有睡下,只是也没有人会在无事时这么晚来叫肃王府的门。
门上当值的奴才是认得双瑞的,紧着往府内传话,也不敢怠慢。
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她要知道这个事情,那好像也没必要追究谁的责任。
赵曦月坐起身来,盘着腿,直挺着腰身,坐在那儿。
今天是凑巧,是运气好,不是他把昭昭保护得好!
真正护着她,就该让她不要置身危险中。
小姑娘确实是长大了。
不过争论这个没必要。
这话也是。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你陪着我,不能保护我吗?”
赵行无奈,叫住他。
除非他能一直瞒着,一直不叫她知晓,那谁说漏了嘴,谁就该挨罚。
现在确实没必要。
双瑞下意识脚步一顿,那小厮回了句:“王爷,蜀王殿下来了。”
“阿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父皇亲自去,她不肯回来,除非把她打晕了弄回来,没用的。”
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还是回京,回宫里去,才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她仍旧目光澄明,明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你身手好,跟肃王兄也能过招的,我知道你去年回京跟姜元瞻对阵比试也就输了十几招,在外头又跑了一年,肯定更有进益,保护一个我还不是绰绰有余吗?
“你算了吧,你去跟父皇请罪,然后我还要陪你一起跪着给你说好话求情,让父皇别罚你,是吧?”
“行,就依你的,我去安排。”
双瑞也有功夫在身上,足够了。
双瑞很快就被带到了书房里面去。
现在就算贵妃说不用去了,阿月也不会听了。
抓内奸,还能去陈郡,就连安全问题,她也全都考虑好了。
或者是不能安抚她,让她恐慌又紧张,那也要挨罚。
何况就算住在驿馆里,也未必那么安全。
他说的话,她从来不会觉得烦,只是人都是一样的,再喜欢的人,说多了不爱听的话,也会不耐烦,会觉得聒噪。
而不是等她有了危险,靠着运气来化解!
顾行之想起这些就觉得懊恼。
赵曦月目光明亮,望着顾行之,闪了闪:“今次你不是也把我保护的很好吗?”
顾行之是有那么一瞬间晃了神的。
见了双瑞只身回京,面色一沉:“顾行之让你回来见我?”
顾行之说对:“人我让双瑞送回京城交给肃王了,但是要查明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总要时间,或快或慢,这是说不准的事儿。
可是阿月不愿意。
反正他们在京城也用不着,借来护着咱们往陈郡去。
双瑞给他见过礼,就听见他问这个,连连点头,也不敢耽搁,忙把驿馆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回禀给赵禹听。
这种时辰……双瑞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和他回京的事情也有关系,或者是和郎君有关的。
这法子的确很好。
顾行之本来也不是个蝎蝎螫螫的人,思绪飞快转着,很快就考虑了清楚。
可她说得上次,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她总是会帮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把他摘干净的。
再不然,写信回京,我出城的时候带了信鸽的,飞鸽传书给蜀王兄。
顾行之也没再追问:“记住了,下次会改。”
这倒也是。
她总算是把所有的盘算都说完,然后才看顾行之,挑眉问他:“行不行?”
“胡闹!”
顾行之果然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来跟你说之前就想到的,可心里面又总是想着,多少还是劝一劝你,万一你肯听我的,便是皆大欢喜。”
赵曦月都气笑了:“本来你也得来跟我说,怎么还不许别人跟我说?”
又过了两三年,她可以嫁人了,他自己其实没有那种感觉。
还不需要大摇大摆跟着咱们,就在暗处,要是遇上危险,再露面就行了。”
顾行之只是不想让她去冒险。
别的他一概都不说,双瑞在他面前更拘谨,也不敢多嘴,一一应下来。
顾行之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礼官是信得过的,这事儿交给他且办。”
面面俱到,一举多得。
问了也白问。
赵禹重重的把那口气舒出来:“算了,她也大了,我也做不了她的主,好在有顾行之跟着,会护她周全。”
他抬手,指腹压在眼皮上,到底妥协了:“派去给他吧,你拿我的手令,从我这儿再调几个人,交代清楚,明天一早让他们跟着双瑞一起走,不用露面,免得惊动了人。
双瑞跟着顾行之在外面游历的久了,他行事其实缜密,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发现他的行踪,你不用管他,就把景双他们几个安排好就行了。
不管怎么样,别让阿月受伤,这是他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