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赵禹却不走,反而提步进了屋中去。
她生的不是最漂亮模样,性情说来,虽然沉稳内敛,但也未必就是最讨喜的女郎。
陈萦掖着手坐在赵禹对面:“今日多谢王爷了。”
总是在释放最大的善意。
陈萦始终缜着脸。
人活着总是为了自己的。
今天嘛,确实不大一样。
她不止一次问过阿娘。
而后来她也从阿娘那里知晓,先前盛京也是这样传过赵禹和魏宝令的。
陈萦因低着头垂眸看下去,肃王府的令符拿出来,在手上转了两下,她正好尽收眼底。
他凝眉望去:“陈娘子?”
诸如此类。
“我没有因为沈娘子的事情生气不高兴,王爷多心了。”
“陈娘子,你别……”
当日本就不该收的。”
从一开始就是赵禹在误导她。
赵禹便深吸了口气:“城中这些混账话是怎么起,我会派人查清楚。至于沈宝芝的事,伱也大可放心,一会儿送你回家,我去一趟长公主府,亲与国公爷说一说,她以后不会再到你跟前来胡说八道了的。”
肃王殿下从小到大,见过多少士族贵女,他身边想要什么样的女郎没有呢?
沈娘子于我而言,也只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可今天——
赵禹觉得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她前些天不是这样。
实则不是的。王爷是很细心的人,怎会不顾着我的体面呢?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我自个儿也晓得。
赵禹心下又叹气。
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温柔的不得了。
是了。
她不想再去揣测赵禹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他这些年身边少有这样的女郎,他不知应该怎么对待,真心觉着对待发妻就该如此,所以才这样做,根本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人误会。
她垂眸,一面说话,一面就从袖袋里取了令符出来。
前些天,为着这块儿令符,她高兴过好长一段时间。
我放着这个东西在身边,夜里睡觉都会怕,生怕看顾不住,给弄丢了,回头要给您惹上天大的麻烦。
王爷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再到长公主府去一趟,反而兴师动众,显得太郑重了,会叫人觉着小题大做。
凡此种种,饶是陈萦从来不是个自作多情之人,也难免心下动摇。
可如今京城说起她,他却不管的,无疑是另外一种默许。
不是她的错。
其实就不需要留着王爷这个令符了。”
她唇角上扬,笑意越发浓郁了些:“现下想来,是我唐突无礼,那日没能推辞了去。”
赵禹就懂了。
她说的隐晦,可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
他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