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岁月长（8）

那时候萧风语问她“沐姑娘竟然拿得动斩尘剑吗？”

她是怎么回的来着？

“斩尘剑轻若微尘，便是我这断了筋脉的右手，都能提起来。”

现在想来才觉荒谬。

沐晚晚不由得开口道：“师父，斩尘剑重吗？”

镜深看向她：“凤远的斩尘剑？”

沐晚晚点点头。

“能斩断尘世因缘的剑，怎么会不沉呢？”

听镜深说完沐晚晚笑了笑。

小姑娘说话时，他就抬头看着小姑娘，眼睛眨也不眨，可爱极了。

“难过是什么。”同样的平静无波。

那男童却从一旁窜了出来，一把按住了老婆婆的手。

沐晚晚问道：“都一年了，那封印还没解开吗？”

“什么是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他们抢我饼有什么好生气的。”男孩的理直气壮。

沐晚晚没想到，在那之前的风远过着的竟然是这样一种生活。

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可是老婆婆却哭出了声。

只是捡他的人早就将那牌子摔得粉碎，拿摔碎那些碎末换了银钱。

确实是，怎么会不沉呢？

“抢就抢了，我还能追着你打啊。”男孩的声音里满是无所谓。

是了，凤远以前是叫萧风远的，他被救起来的时候，怀里有块牌子，上面有秋容给他取的名字。

沐晚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只能闭上眼睛开始在识海里狂喊。

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去，哪里还有人影。

拳打脚踢，那男童一声不吭。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我刚才可是看见了的，那群小子可是将你最后的饼都抢走了！你一点都不生气吗？”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担心，带着一些愤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行吧。”

好像凤远从很久之前就一直是这样，默默的关照她，就是那些旁人从未注意到的细节，他也从没有放过。

费力地将男童提起。

沐晚晚这还在震惊的时候，那边的女孩又开了口。

想到这里，沐晚晚朝镜深说：“师父，天色已晚，徒儿就先回了。”

“魇魔！魇魔！你出来！”

一群少年见他还敢多管闲事，将他推搡着弄出了破庙。

与想象一致，男童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浑身也脏兮兮的，眼睛却特别亮。

“那我呢？要是我把你的饼抢了呢？”小姑娘迫不及待问出口。

那时候凤远常常在窝在私塾下偷听，有次听到有关凤的故事，觉得甚是向往。

一股黑烟蹿到了沐晚晚面前：“主子，怎么了？”

“我叫风远。”

“欸，你说是世上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苦，还是只有我这么苦？”小姑娘的声音里满是苦恼，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也没人管他那么多，他干脆就叫了自己凤远。

“苦。什么是苦。”这声音听来稚嫩。可就算是如今在问问题，说出来的话也平静的连起伏都没有。

沐晚晚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神龛上坐着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辫，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粉色连衣裙。

沐晚晚听到这里才鼓起勇气踏进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