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远低头看了看苏护，眉头紧皱，冷冷开口：“她该杀。”

苏护见凤远迈出了步子，冷冷一笑：“太衍宫首徒便能这样草菅人命吗？”

凤远脚步一顿：“随你怎么想。”

说罢凤远步伐不停，便往巷子外走去。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同门师兄弟也不用继续做了。从此以后，我苏护与你凤远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凤远这次脚步都没停：“随你。”

与这两个字一同落地的是一声惊雷，伴着一道映亮半边天的闪电。

天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暗，沐晚晚只觉得丝毫没有印象。

“苏师弟，师兄定是有苦衷的。”萧风语憋了许久，只开口说着这句话。

可现在的苏护那还听得了这个，只是淡淡开口：“萧师兄，我知道你与凤远素来亲厚，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说这种话未免太伤我的心了。”

眼前是泛着金光的蓝楹，透明的结界光华流转。

好不容易暖和些的身体再次被秋雨淋得冰凉。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凤远抬头将目光转向了雨幕：“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不如我将你掳走吧。反正剧情按照你写的走的话，也不用你推动。”

沐晚晚闭上眼睛，无奈的想到，如今他们之中能做到的人有很多，可故事线不能改变，于是再一次落到了凤远身上。

而后似是悲痛，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跑进了雨幕里。

而念妖被困于穗子里，在朱姨娘身上呆了半个月。

因为杀死朱姨娘，只是凤远黑化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沐晚晚调整了一下心情，心如死灰，淡淡开口：“没想到凤远是这样的人.”

本身念妖的妖力并不会致人死地，但这只念妖贪婪，回回都将人的七情六欲吸干。而一旦失去了这些，人类的魂魄就会很衰弱，当一个人开始到处发疯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离死不远了。

而沐晚晚如今在这里，明明知道，却不能说，也不能改，甚至连靠近凤远站在他身边也不能做到。

只因为念妖的妖力如今已经是元婴巅峰的剑修都难以匹敌的程度，那时候他们一行人里，能将念妖纳入体内，净化念妖的只有凤远。

可那时的凤远，明明是为了救人，明明是为了除妖，可却被万夫所指，被所有亲近的人怀疑。

而他只能默默独自一人躲到暗处。

沐晚晚嘴角微弯，在凤远周身起了同样泛着金光的结界，看着上面的莲，沐晚晚笑了笑：“这样就好看许多，这次你要躲到哪里去呢？”

那时这只念妖是刚到临江城，机缘巧合之下跟着苏家来了卞安城。

于是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幕，一时间兄弟反目，不死不休。

朱姨娘此人说起来其实也很有意思，早年在蓬山是个说书人，专说些别人没有的故事。只是没说多久，便被苏明看上，带离了蓬山。

甚至在他身体里还有念妖在撕扯着他的灵魂，还有念妖在他的识海里不断扭曲着他的信念。

沐晚晚将思绪从原著中抽离，伸手感受着雨打到手掌的重量。

这种状况如果是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就算是被最亲近的人误解，也无所谓。如果连信任她，都无法做到的话，怎么奢望她将所有和盘托出？如果一张口便是怀疑的话，那还有什么必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