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往昔（12）

六大掌门的合力一击，将沐晚晚的脊梁压弯，比试台上的石头也因为沐晚晚的后退裂开，承烟剑发出一阵阵嗡鸣。

可沐晚晚没有退，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走了一步。

青灰收了手，急迫地吼出声：“沐晚晚！你要干什么！”

沐晚晚嘴角鲜血缓缓流出，向前的步子越发坚定。

“师父，我要救他。就算是与六大门派为敌，我也要救他。如果我放弃。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凤远拿湮世慢慢撑起身，看着沐晚晚略显佝偻的瘦弱背影。

“师妹.”

沐晚晚咬牙转头：“走吧，我求你走吧。”

凤远却往前了两步：“这是我的因果。”

她醒那天，太衍宫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湖心亭上很冷，四面灌风，沐晚晚看着木桌上厚厚的灰尘出神。

姜应偲用力一掌打在了胸口：“没有要放了你，只是我不敌师兄，身受重伤罢了。”

姜应偲提了提他手上的乌梢。

“活下去吧，不管能活多久，都尽力活下去。”

说来也奇，明明是前后脚落下去的，他们下去却没有见到凤远的身影。

夜风吹散零落的瓣，星星点点落在石灯上。

“若是真将九州都灭了，也是好的。”

沐晚晚眉梢带喜。

“难道，那个不容君是他？”

姜应偲没有说话。

“你可别吓人，我可也是听说了。不容君实力强劲，咱们身边有这样的人，咱们还发现不了吗？”

她缓缓起身，朝着凤远的书房走去。

等原地不剩什么人的时候，晦目才开口：“别装了，没别人了。”

趁着沐晚晚分心，五大掌门有失一记重击，将沐晚晚掀翻。

循着酒气找到沐晚晚的时候，她正在打瞌睡。

“他回来了？”

姜应偲叹了口气，捂着心口咳嗽两声。

姜应偲看着她，笑着开口：“你这蓝楹树倒是长得极好，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日我便要去昙华宗了。”

她忽然想起，那时候凤远雕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他的手段太过残忍，据说清音阁境内无一活口也便算了，就连尸体都没有一具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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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脸色一变，姜应偲只觉得面前的脸变得大了些。

而等她醒来，也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了。

说完便也飞身下了深崖。

还未进院子，先闻到了酒味。

失去了主人灵力庇佑的一池莲终于衰败，湖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枯败得荷叶枝干上，覆着厚厚的雪。

不知是谁的一声高呼，各派弟子亦是飞身跳下。

沐晚晚这才从枝头现身。

许是很久没有搭理，就连大门也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嘎吱一响。

“师妹，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师兄了。”

沐晚晚却哭了：“不是的，不是的。”

“那不容君常年以面具示人，无人得见其真容，谁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说不定就在你我身边哩。”

“我只做了自己心想让我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后悔。不过之后若是师兄真的危害苍生，我会以死谢罪。”

约莫过了半月，姜应偲来找沐晚晚。

凤远奋力接住了沐晚晚坠落的身体。

那么大一个人，就像是散做了山间的晨雾，没留下一丝踪迹。

她伸手将灰尘拂去，昔年的血液变得黑沉沉的，就像是木桌长出的霉斑。

姜应偲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深崖，凤远眸中只剩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