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会被冻断的错觉加上低温导致的心跳加快，张二整个人都在冒冷汗，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冰桶里的冰水慢慢变成了血红色。

那就不是冻手，而是盖在某个地方一次性解决问题了。

云姝手肘顶在他腹腔, 以为这声骂是说给她听的。

但很快，冰块就会带来更强烈的痛感。

连着闻堇年和云姝一起套着骂，直到闻堇年掐着他脖子把脸凑在他面前。

她顺着那只有着淡淡青色血管的手看上去, 闻堇年那张漂亮但讨人厌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是。”

“人都要被摸透了，不是你的人？没在她身上安眼睛？”

云姝这时候又轻飘飘说：“啊，记错了。是右手。”

“这位小姐，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顾总，求你高抬贵手……啊！”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又慌不择路似的大声求饶，混乱下的语言都是错乱的，分不清怎么才能让这位太子爷消气，翻来覆去都是道歉。

他反剪着那人的手, 听不见骂一样, 只有眼神透出点不耐烦来, 对着她说：“打，等着干什么？”

他说着话，手就顺势搭上云姝肩膀，从一边肩头摸到另一边，动作很熟练自然，好像被碰的人是他什么称兄道弟的同事。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明白了——鹰钩鼻占了顾行则女人的便宜。

“行了，道歉有什么用啊。哎呀，这不是张二吗？那天在酒吧我们一起喝酒来着，还记得吗？虽然你是凑数的。你不是看见他们俩接吻了吗？怎么，那天带了眼睛没带脑子，今天脑子眼睛都没带？”

“你他妈说什么？”

顾行则另一只手还护着怀里的女孩儿，让她被拢在怀里像个将睡的蚕茧。

江休跟着“嘶”了声，其他人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着没敢冒风头。

倒下去的动静太大，周围几个人都避开了一点。

两个人异同同声快速否认，语气里都是厌恶。

说话的男人扭过头，鹰钩鼻上的一双细长眼里露出点兴味。

他被桎梏着，转头也看不完全闻堇年的脸，但不妨碍他乱骂。

她走过去, 被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胳膊“咚”一声闷响撞在桌角。

“对不起，对不起顾总…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人…”

“哎哟，这是哪儿来的美女？走错地方了还是找人呐？”

顾行则对着江休偏了下头，江休秒懂，跳下去抓住他领口，把他往前拖。

巴掌声大到背对他们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什么浮夸说法, 云姝蹙眉，听见顾行则沉沉的声音叫她：“过来。”

鹰钩鼻一下歇了声，看着他那张很有特点的男生女相脸，结巴道：“闻…闻堇年…这是你的女人？”

顾行则一只手把云姝的脑袋按在怀里，问：“他碰到你了？哪只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前面一群人突然让出一条路。

之前没接触过他，只猜测他做事风格如何的人现在有了答案——这就是个玩儿狠的角色。

动了他的人，就要做好被一口咬断喉咙的准备。

没人帮忙说话，就静等着，看那用来泡酒瓶的冰慢慢融化。

张二左手也流着血，一边失血一点低温，眼看着人脸色都白下去了，抖得不成样子，萧家的人听到了消息，跑来说好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