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敢害咱们,追,继续往前追,追上了打死。”几个兵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瘸一拐的往上爬。
岑老大王老大让大家伙儿原地歇息,他们几个脚程快的,体力好的,往前走一段,瞅瞅有没有能打着水的地方。
岑阿润被夸的羞涩,跟个小闺女似的扭嗒嗒的躲在岑老太后边,两根手指头搅着。
“知道了。”稀稀拉拉应着。
岑老太耷拉着嘴角:“咱的粮食和水都是有限的,全村子跑出来得互相帮衬着点,各家有的时候就吃各家的,没有的时候互相帮帮忙,但绝对不能偷摸去拿人家水,拿人家粮的,有困难都跟村长打报告。”
夸完岑老太,王老大又蹲下来夸岑阿润:“这小尕看着不大,脑子挺活的,做的机关陷阱多带样儿。”
他们走后,村子的人搭帐篷,拿出草甸子,被褥垫地上让娃们歇歇。
一部分人搁前头拉,一部分人搁后头推。
岑家人热的脸上的汗一直不停,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不一会儿,整个前胸后背都湿了,一拧就能拧出老些汗。
这还没完呢,就见岑老大他们那头鸟悄的点燃了一根引线。
村长点头赞同道:“对,打报告,岑家逃荒有经验,咱得听她们的,知道不的?”
晌午,大伙儿拿出来吃东西,忽然有人哎唷了声:“这饽饽都臭了。”
“我这小孙子脑子活,就喜欢研究这些。”岑老太笑咪咪的。
简单扯了几句话,大伙继续赶路。
人一出汗就爱渴,渴了就得喝水。
全村人停下,扑通过坐了下来,盘腿的,哈腰的,躺着的,把粮,水掏了出来,往嘴里塞饼子,喝水。
他们得的消息早,路上几乎没人,以后不敢保证了,也不敢停下歇着,玩了命的走。
牛车,骡子车上拉的东西多,单靠它们自个儿指定上不去。
接连走了三四天,路还是同样的路,却有种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塞好几口饼子,只敢喝一小口水。
岑老太把头发往后一拢:“嘿, 还不是当初听说我们那房子里的人儿不是啥好死的,我怕吓着孩子特意买的炮仗,剩下这老些,没想到还用上了。”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看住,再者说了,这是岑家的水。”
有的拿出来闻闻,只臭那么一点的也不在乎那些了,囫囵吞了下去,臭的烂的实在不行的才扔。
牲口可比人能喝水,造起来没完,就听着有的村民愁的,跟自个家牲口对话:“你少喝点,少喝点。”
有土坡挡着,他们干点啥都隐秘。
喊着一二三一起使劲儿。
“行了,走了,咱赶紧撤。”岑老大压低声音。
脚下发烫,有的受不住的骡子走路一跛一跛的。
一二三,离陷阱越来越近。
岑阿宝耳尖,一下听见了,她拽了拽岑老太:“奶,我好像听见姑母哭来着,咱去看看。”
庄家搭了个帐篷,掀帘一瞅,岑召娟抱着六岁的儿子庄成哭成了李三娘。
“咋?你哭啥?”岑老太问。
娘这么一问,岑召娟哭的更凶了:“娘,成子好像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