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大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对这村民道:“赶紧的,先把东西挪到其他人的车上。”
岑阿宝被哄着哼着小曲,忽忽悠悠的就睡着了。
岑老太来了个马蹄脚踹飞了拽岑阿宝的难民:“敢用你的脏手碰我乖孙,我踢死你!”
呼,松了口气。
岑阿宝安慰着肝疼的岑老太:“奶,你放心,咱们还会遇到水的。”
村民们一着急,赶车的手就抖了,抖的骡子车上的一些包袱啊,碗筷啊, 干粮啊,都滚在了帐篷里。
唰唰唰, 大家伙儿全都戴上了。
难民们许久没吃饭了,哪儿有力气和小渔村的人抗衡,很快便服软了,有的蜷在地上捂着涨涨的肚子,有的跪子地上拼命的磕头,有的呜呜大哭。
岑老大抄起家伙:“打,狠狠的打, 今日对他们的留情, 就是对我们的无情,我们的水粮车就会被抢走,我们也会被他们打死!”
“快, 快快的走。”岑老大吆喝了嗓子。
他们的脸上,眼睛上都是蛆虫,而且他们身上的臭味更浓郁。
岑老太给她胡噜毛儿吓不着:“没事没事。”
岑阿宝小脑袋摇到左边又摇到了右边,就像一只被惊醒的小鹿似的:“咋了?咋了?啥啊咣咣的。”
她感觉睡了挺久,是被砰的一声惊醒的,紧接着是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
村民心里不得劲儿,也接受了骡子死掉的事实,抻长了袖子抹抹眼泪儿:“既然死了咱就宰了吃肉吧,不然白瞎了。”
沿路看到不少挺着大肚子的男男女女们。
小渔村村民中手里的武器最终没有继续挥下来。
岑家人车上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时不时迸出一些水溅在难民的身上,这下可让难民精神了起来。
看起来是一家子,估摸着七八口,他们水囊里的水都空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个梆硬的饼子。
岑家人马不停蹄的往前走。
骡子和牛精神头不好,看眼神能看出来,估摸着是累的。
“没,没,它们倒的突然,我连扶的功夫都没有。”
岑阿宝摆摆小手:“不行不行,不能吃肉,它们被耗子蛆虫咬了,得病死了,现在就是病肉了,你把这些病肉都吃肚里了,你觉得还能有好么?”
岑老大差点儿被熏的吐出来:“快走。”
“乖宝啊咱闭闭眼儿。”岑老太主要也是不想让岑阿宝看往后的光景。
跟难民们周旋了许久,存的水洒出去了不少,这给她们心疼坏了,总不能折回去再打水不是。
有了这么个糟心的事儿,岑老大也起了警惕之心,他让大家伙儿先停下来:“都瞅瞅自个儿家的牲口有没有被咬?”
“那就扔这儿吧。”
村里一百来户,得有一多半人家的牲口被咬了。
岑老大挨家嘱咐着千万别碰,提前把东西往没被咬的牲口人家摞。
就这么会功夫,砰砰砰,又倒下了好几个骡子和牛。
劳动力少了一半,另一半的牲口要承受许多,走上一阵子就发现不中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