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见他闭着眼没个态度，费林林也不知道这个人消气没有，便继续温声哄他：“你说的话我都有记得，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告诉你这些糟心事的，但是你一生气就走了。养生馆没了，我真的很难过也很疲惫，你别再生气了，行不行？”

费林林听见了玄关处换鞋的声音，手上的工作停了一瞬，然后把手头的幻灯片保存下来并关了电脑。

“嫁给我，你很委屈？”

费林林没想到费思思学了她的招数，还专门拿给陆延听。

“我当时，”费林林斟酌着语气，“说出那句话是因为养生馆又被人给砸了，费思思来找不痛快，我心情真的十分不好。”

于是立刻交出钥匙，“谢谢。”

这接二连三提问，让费林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既然有应酬，何必跑回家就跟她说三两句话，分明是生气了又不肯承认。

她那双漂亮有灵气的眼睛合上了，睫毛乖顺地搭在卧蚕上。真想亲一亲她的眼睛，可是刚用过薄荷味的漱口水，他怕味道太凉把她刺激醒。

费林林不揭穿他。

翻过阳台时，陆延明明是想来找事的，而现在，他身体里那口烦躁的火气已经下去了。

路过次卧的时候，费林林听见了洗澡的声音。

陆延带着浑身的烟酒味回来，嘴唇紧闭，下颌角线条凌厉。路过客厅的时候，薄凉地扫她一眼。

既然陆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她的手，费林林的手指就自然地穿过了他的手掌，把这温热的手轻轻握了起来。

声线温和。

“心情不好就可以说出这种话？”

费林林的眼皮下滑了一半，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谢谢。”

虽然养生馆没了，但是费林林没放弃传承中医药，下午还是要去师父那边上课的，她本就没打算全部亲力亲为。

和平日里温和的她不同，这个声音带着怒气和委屈，语气相当冲。

为了表示感谢，费林林给陆延打了个电话。

意外的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

——那你当初怎么不嫁！

他是个警惕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把自己喝得烂醉。所以，虽然现在他脸上有酡红，但脑子还算清醒。

陆延阖目。

垃圾桶应该是才倒过，里面是空空的。录音笔砸下去撞出很大的声音，费林林感觉仿佛是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和今天白天毕秀连扔的亲子鉴定一样，她下意识闭上眼。

聂诚辅跟她说：“夫人好，陆总让我们过来帮忙收拾一下，您看要是方便的话就把钥匙给我吧，有什么事情您交待我们就行。”

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来。

陆延听见了费林林喊自己，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长腿大步一路走，随手把领带扯松。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他气势汹汹想找人要个说法，却看见了费林林安静的睡颜。亏他急急忙忙洗去这一身酒味，她竟连这一会儿也不等。

“我是费林林，帮我道一声谢。”

“好的。”

“谢谢。”

早上的时间，费林林决定去探望一下费蕴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