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像有了个倾述对象，映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呜呜呜地哭了好一阵。
祁竹月低头又看了两眼，觉得小纸人的形象也有点……像她以前玩过的哪个手游。
这辆车是撞了人之后再撞进墙里的，还好没把人带着一起撞到墙上，不然就不是进医院而是直接拉去殡仪馆了。
于是她走上去，冲红着眼睛的女性递出了纸巾。
“水平的车辙……太怪了吧，但数值上……”
用爱好和玩乐引走了同学的注意力，高天逸一面推人往前走，一面回头看逐渐围起来的人群。
以及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她先是拿出证件自我介绍了一下，再询问，表示自己想了解一下女性丈夫的近况。
祁竹月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可以想到这场车祸事件回去会跟哪些事件并在一起了。
而且，和他的专业所学好像没什么关系，高天逸想到。
男同学：“嘿嘿，晚上晚点睡，一定全能解决掉，放心垃圾我们会全收走的！”
漂亮的红色流线型跑车深深地嵌入街边的墙面中，车头的位置毁得一塌糊涂，站在外面还能看到驾驶座上弹出的气囊上沾满了深红的印记。
等人逐渐冷静下来，发出几声哭嗝后，祁竹月才开了口。
成年人带着这么专业的设备都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自己跑来估计也没用。
祁竹月找抽烟的同事借来打火机，一簇火苗将纸片烧成粉末。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学操作，一人一纸人决定把注意力放回车祸现场上。
车子缓缓启动，一辆接着一辆踩下油门，顺着车道向前行驶。
一抹黑发的人影浮现在眼前。
大部分车辆皆是如此，除了个别的。
高天逸住的地方没准备这么多洗漱用具，还是需要临时购买的。
祁竹月很想吐槽一个纸人哪里来的累，但还是用两根手指把纸人提起，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这次出外勤的是值班的祁竹月。
想了会，未成年人还是觉得算了。
明明只打算买点简单洗漱用品的学生们最后提了一大袋零食在手中，那架势像是他们明天就要远足去踏青玩。
祁竹月：“这样可以吗，高弟弟？”
高天逸垂下纸人的脑袋：“谁啊？”
祁竹月：“其实我还想问，你这个纸人没画眼睛，能看到东西吗？”
按照车辆一开始左摇右晃的行进路线，本来是不会撞到那位行人的。
高天逸：“当然可以了。”
就那种，一张白纸剪成的小纸人，有着圆形的脑袋和简单的四肢。
一人一纸人对着车子嘀嘀咕咕半天，等来了同事给他们送照片。
“嗯……”祁竹月面色古怪地看着小纸人，“你能不能换个声音。”
“是啊，挺壮硕的男性。”
“是我啊！”小纸人又挥了两下手，用清甜的童音说道，“我高天逸啊！”
“你这个怎么办？”祁竹月准备回去写个报告下班，提起小纸人晃了晃，“放你下去吗？”
“欸？可是……”
要是普通车祸凑个热闹看看现场也就算了，这场车祸明显不对劲啊，背后一定有未知力量在操控。
“那车子一开始还能说是失控，等开到这里后。”小纸人指了个位置，“车子飘了一瞬，然后平移了。”
“数值上完全没有变化啊。”
之前的左右摇摆都可以说是方向盘操控的，但这水平平移呢？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祁竹月回答道：“那个塌了的凶宅，他是两名普通人之间的男性。”
祁竹月看了现场觉得是这样。
高天逸听他同学的这段对话，再看了看圆脸男生，最后在人跑走前碰了碰对方的手。
是针对，明晃晃的针对。
“没有阴气残留的操作真的存在吗？”扎着马尾的女性问道，“还是说……只是我们发现不了。”
车子凭空飘移了。
祁竹月：“你是……？”
报警电话是一定要拨打的……可能还得找一下他的“熟人”。
有点出戏，类似于你认识的人忽然开了变声器跟你说话，充满了违和感。
从远及近，在顷刻之间。
高天逸：“okok，把脚黏在你身上就可以了。”再悄悄抓根头发。
四名同学都进了超市，本来打算站在外面等待的高天逸经同学一劝，也就跟着一起，权当买点零食回去填充库存了。
“不是巧合吧。”高天逸在人的肩膀上说道，“联想车子最后的操作，这绝对不是巧合。”
因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么一说，高天逸有了点印象：“他我记得是送进医院，算时间出院也没多久吧？这就又……”
“快点走。”
之前普通警察已经看过现场，离奇到无法描述的车辙印使他们选择让其他同事介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想？
高天逸本人则躺在自己床上，呈躺尸状，操纵着小纸人。
从蹲姿站了起来，祁竹月指挥起附近的队员把受损车辆移走，拖回他们局里。
据路人所说，这辆车像是长了眼睛。
祁竹月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这场车祸会不会与那个人有关？
她并不是沉迷手游的类型，只是在办公室几个小姐妹带领下玩过这么几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祁竹月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要先稳住人：“可以具体说说吗？”
高天逸：“你们这是……”
祁竹月没理由地想到了这个可能，她皱着眉捂着胸口。
这小纸人的操作有点点既视感，不确定，还得看看。
前两者，车子他们看不懂，司机不认识，唯有被撞者让祁竹月停顿了一下。
女性昂起留有泪痕的脸，缓缓说道：“前两天在街上走，边上的店铺招牌落了下来，明明是不会砸到他的角度却偏偏歪了一下，刮到了老黑的手臂。”
“要不是我拉了他一下，两天前他就得在手术室里了。”
“还不止，三天前篮球场的球，四天前书柜上摆着的书，五天前厨房间的刀——”
“还有医院里的楼梯……好像，一切是在他上次住院就开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