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偘望着跟前的神照功秘笈，疑惑的看着张源清。

李偘看向一旁早已熄灭的炉火，又道：“这火炉中已经没火了，又怎样烧出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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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孟婆，参见陛下，拜见夫人。”

当日，张源清拎着一坛酒敲响了他的门。

“各诸侯野心勃勃却密云不雨，百姓流离四起哀怨只是开端，如今世人心中再无枷锁，终局唯有败叶狂风，血海尸山。那时，乱世俱灭，人心不在，世道苍黄反复，这才是真的…不顺我心！”

以前他也想放手不管，任由这天下如何，其实这天下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世道再坏，我也能保全自己和家人独善其身。但这一路走来，满目疮痍，人如乱世浮萍任由风浪吹打，到了如今田地，避世还是入世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了。

话还未说完，李偘出声打断道：“俗世洪流能站得住脚已经是千辛万苦，想出人头地恐怕比登天还难，大将军又何必苦苦执念。”

孟婆低下头，眼神闪烁，心思飞速运转。

时至今日，二人再次相见，心境大为不同。

“你想学那袁天罡，逆天而行？”

难道是大帅？

计划提前了？

种种心思在孟婆心中浮现，但很快就都被一一打消，她知道袁天罡不会将李星云置于死地。

李偘满头白发，苍老的脸上已布满皱纹，一身娆疆人的打扮，全然看不出曾经身为天潢贵胄的气派。

李偘见此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便闭口不言。

当年黄巢造反，数月间几乎打下半壁江山，已成无可挽回之势直扑长安。

自从僖宗临终之时托付于他，但昭宗大兴改革整顿吏治，再到削官贬爵，他已然清醒。

半个月前，张源清找上了他。

“下去吧。”

李偘问道：“你可想好了？”

“从来忧国之士，皆为千古伤心之人。大将军，这其中可有你一个？”

“若能还天下一个安宁，即使再是一个袁天罡又有何妨？”

“陛下，恕老身无从说起，当年宫变昭宗驾崩，膝下十位皇子和公主尽数被杀，只有那九子李祝活了下来做了傀儡皇帝，又是次年被杀…至此昭宗全家尸首均已验明正身，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李家血脉。”

良久，李偘开口说道：“那日伱来到十二峒，我便知道总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是，老身遵命。”

“我忧的不是国，而是天下苍生。如今世道沉沦，多少饿殍满道，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执权者一念而粉身碎骨…”

“进来吧。”

张源清挥手打出一道真气，汹汹罡气化作烈焰，无柴自燃。

要说这天底下谁最盼望着李星云死，那朱温敢说第一，绝对没人敢说第二。

其实这天下世道如何，张源清心里比谁都清楚。

酒已开封，浓香醇厚的酒香四溢，但却无人举杯。

李偘摇摇头，道：“你来此找我，想必是与袁天罡分道扬镳，如今这天下局势，已非人力所能逆转，不如放手，一任自然，还能落个全身而退。”

此时，遥远的娆疆十二峒中。

张源清反驳道：“李兄，身处乱世之中，若不能安民生以天下，看到这乱象袖手旁观，这与那为祸人间的朱温黄巢有何区别？”

对于这位老朋友的到来，既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若是一昧趋吉避凶，顺势而为，被天理束缚，那又何必明理。反正不管懂与不懂，你我都一样被束缚着。”

“留下吧，以后会有人来取的，就当是我给你那后人的一点馈赠，当他身处绝境之时，需要力量之时，把这个给他。”

张源清说完，院中已不见了踪影。

“唉…”

一声长叹，为此挂上了句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