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首

“小时阿姐，莫伤心，快喝药。”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时秋的思绪，桃艾轻轻扯了扯时秋的衣角。

对上桃艾一双泪汪汪的小眼睛，时秋回之一笑，似在说，‘小艾，我没事。’

桃村后山丘

一日之间，坟冢多了二十八座。空气弥漫着悲怆和沉重，万物俱寂，唯剩啼哭声此起彼伏。

时秋到的时候，逝者仪式刚刚结束。

二十八人，就这般丧生了……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是压在心头千斤重，一步三叩，她对着每一座坟冢一一拜过。

最后，停在了村长和姥姥的跟前，跪下。

“小时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村长讶异，正欲扶起时秋，却被桃姥姥轻轻拦住了。

桃姥姥心疼的看了时秋一眼，随后站到了她的身侧，面向村民们，“村长，此事皆因我而起，老生在此，向各位村人赔罪了。”

桃姥姥在时秋的身侧跪了下来。双膝落地，泥水溅起，洒了几搓在时秋的身上，却也令她更加沉痛。

“桃老，可万万使不得。此事我已知晓，怪不得你们。”村长桃振慌忙欲扶，却被桃姥姥阻止了。

“村长，仅你知晓还不够，村人们都有权知道起因。”桃姥姥面对着各位茫然的村民，“时秋为了给老生治病，涉险进入青冥森林采摘青冥，与雾从起了争执。雾从为报复，将黑蟒的幼蛋放在了桃村，引来了灭村之灾。此事起因，皆由老生而起。”

桃姥姥腰杆挺直，双手在前叠加平放，对着所有的村民，随后弯腰，拜首。

时秋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她未能言语，姥姥却将一切罪过揽在自身。

姥姥，是我的错，怎可让您背负这几十条人命。

她伸手扶着姥姥的臂膀，想要扶拖起来，而桃姥姥只是悍然不动。

细碎的声音在村人之间炸开了锅，一时间所有人都处在不知所以的状态。村长双手搭在拐杖上，轻叹一声。

许是叹息桃村这无端的一劫，又或是他也不知道村人们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会作何反应，毕竟这些逝者，都是村人们的至亲。

“桃阿婆，小时丫头，这件事不能怪你们，你们也无需自责。俺们只知道，没有阿婆这么多年来，为村人治病治伤，俺们很多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铁头第一个站出来，拍着胸脯，器宇轩昂，“那雾村的雾从心术不正，靠邪门歪道修炼的邪术，坏的是他！”

铁头义愤填膺，说到雾从又狠狠地呸了一口。

“是啊，桃老，我们身处蛮荒之地，懂医术的不多，这些年，多亏您为我们治病治伤，还倾囊相授，教成了多名医者。”村中的一名老者也站出来说道。

“别说桃村，这相邻的受过您恩惠的几个村落，哪个不感谢您的。”

“是啊。”

“对，说得对。”

“混蛋想做什么恶事，谁都拦不住。”

“桃阿婆，你快快起来，我们受不起啊。”

听见村人们的声音，村长渐渐松了口气，“桃老，快起来吧。”

桃姥姥眼里擒着泪水，听着村民的话，心中温暖而感动，她双手叠加在前，再次拜首，“老生，生而有幸为桃村人。”

时秋亦拜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