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颂清,有父有母,且出身杭州,所有的信息都不贴合。
可为何,那个孩子身上却让他有着一种无法拒绝的亲近感呢?
一见,仿若故人归。
大约便是这样。
霍儒越想,心越乱,缓步走回了清平轩,从踏入院门的那刻起,不知怎么的心升了一个念头,见着守在门前的忠仆老古,霍儒低声吩咐道:“老古,找个嘴严实又心细胆大的替我去一趟杭州,我要查一个人。”
老古往霍儒面前走了一步,霍儒轻声同他说了几句,老古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依旧不动声色地掩藏了下去,向着霍儒行了一礼:“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霍儒叹道:“此事莫要露出痕迹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公子,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但凡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去吧。”霍儒摆了摆手。
老古得了吩咐,便行色匆匆地退下了。
霍儒进了房间,走到了侧边的小间推开了门,霍儒在这间偏房内设立了一个小佛堂,上头供着五个牌位,分别是他的爹娘、姐姐和与姐夫以及他过世的夫人。
霍儒上了三炷香,取下了刻着“傅氏霍如仪”的那块木牌,轻轻用手绢擦着,道:“阿姐,我实过不去心中这道坎儿,若是是我想错了,他日我定向你和思瑞道歉,可若是……”
霍儒脸上出现了一道厉色,随即恢复了温柔:“阿姐,若是他们利用你来骗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霍儒将霍如仪的牌位放了回去,又将其他人的一一擦了一遍,这才跪到了蒲团上:“先人在上,且保佑我顺顺利利,以解心中之惑。”
小佛堂内再度安静了下来,烛光摇曳中,唯有霍儒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无比的虔诚。
月色明亮,木颂清披着外衣捧着壶热茶坐在院子当中。
方才他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便没有了睡意,梦中那种浑身滚烫无力、心口剧烈的绞痛感,时刻围绕着他,让他一瞬之间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那场毒中的蹊跷,下毒之人本想要了他的命,所以所下的毒十分的刚猛,致使他在床榻上挣扎了足足一个多月,才保下了命来,本来健壮的身体也被伤了根基,更别说他的双脚,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站立了。
但木颂清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害他?
就算他的堂兄堂嫂觊觎他爹娘的酒坊,所做的也不过就是用一袋银子将他赶出酒坊,随后想方设法地从他那偷酒方。
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
这两年他与卢青一路进京,他渐渐发觉,要拿这酒方的人不止他兄嫂这一路人马,似乎还有着另外一拨人,对这酒的秘方虎视眈眈。
木颂清不禁怀疑,当初要杀他的是不是和这些人是同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