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叶柒说道:“这就是我的侄儿傅思瑞。”
叶柒恍然大悟,忽就明白了霍儒当时说木颂清像他的故识,便是这个意思。
叶柒笑着行了个礼道:“傅公子好。”
傅思瑞回礼,唇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道:“早就听说叶小姐了,今日见着真人,傅某深觉荣幸。”
叶柒被他这一句话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哪里哪里,我在这行当里不过是个新人,要学习的还有不少呢!”
“谦虚了。”傅思瑞笑道,又对霍儒道“舅舅,既然你还要招待客人,不如我先带叶小姐逛逛?”
“去吧。”
叶柒跟着傅思瑞入了主场,才发现今日来的人真是不少。
“那是户部侍郎洪大人家,右边边是礼部尚书文大人家……”
两人一边走着,傅思瑞一边向叶柒介绍着到场的宾客。
霍儒按照官职的高低从右往左,给每家都搭了观赛的凉棚,除了下场参赛的人,家眷们都在凉棚吃着桌上置办好的席面小点,说着邸报上的八卦。
论身份地位,叶柒一介商户女,比起这些官家小姐、公子哥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她是今日的主客,因此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傅思瑞直接请进了正中那顶最大的凉棚之中。
“她就是叶柒?”
小姐公子们无不对叶柒抱以好奇的目光,对于他们而言,叶柒似乎与想象中不太一样,这样的一个过去能被称作是“女霸王”的女子,又能凭一己之力重振自家衰败的酒坊的女子,居然不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健硕母老虎,而是一个甚至称得上是清秀可人、眉目端庄的少女……
这着实令不少人跌了眼睛。
“听说,她才刚过及笄……”
这般年轻又是女子,还能有这样的成就,不少官家小姐眼中都有着几分羡慕。
“我要是她就好了……”
“罢了,我们将来都是要做高门主母的人,怎能和一商户女子比这高下也不跌份儿。”
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被尚书家的嫡女下意识地怼了回去。
可座上的小姐们都沉默了下来,她们自小出生显贵,人人都道她们命好、将来也可寻得贵婿,可无人知道,这生来被规矩所缚,就好似脱不出牢笼的小鸟,而如今这群折了翅的鸟儿在此处看着蓝天上能够肆意飞翔的小鸟,怎么能不心生羡艳。
鸟儿总是向往自由的。
进了凉棚的叶柒可不知这些小姐们心中翻来覆去的心思,她讶异地发现这顶最大的凉棚中坐了不少年近中年,她可叫爹的男子。
一见着她进来,就像是见到了雪里红一般,一个个眼睛发着亮,热情道:“这便是叶当家了吧?”
傅思瑞笑道:“正是有间酒坊的当家。”
紧接着叶柒感觉这些达官显贵们的视线更是热情了几分,一个个上前与她攀谈。
“叶小姐,这曲水流觞宴时,我有幸尝了雪里红,自此念念不忘,只是这雪里红着实有些难买……您看……”
叶柒咧着嘴笑道:“我知道今日大家都是为雪里红来的,便带了一些来请诸位老爷们尝尝。”
“这敢情好!”这些大老爷们一见叶柒如此上道,喜上眉梢,一下更为和蔼可亲了起来,可又见叶柒两手空空,不禁疑惑“叶小姐,不知这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