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气到头晕的薛二爷
“吁!~”
关铁石率领三百兵马赶到盐仓附近高岗。
“不好!来晚一步,打起来了!”
关铁石凝目远眺,只见盐仓西面山脚下浓烟四起,火光隐现,有一伙人奋力朝黄土岩山逃,盐仓守卫将山脚团团围住,派人上山追杀。
“怎么办?”关铁石看向朱秀。
枣红马打着响嚏优雅地上前两步,史灵雁利索翻身下马,亲昵地拍拍马儿面脊。
朱秀顾不上回话,满脸痛苦地伸出手:“扶扶我一把.”
史灵雁嘟嘴很是鄙夷,扶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拽,朱秀跳下马背,腿脚一软差点跪倒。
“呕~~”
朱秀捂住肚子弯腰一阵干呕,只觉得胃里翻腾沸涌,眼冒金星。
“明白!”
就算f1赛车在赛道上,从300km/h降低到平均200km/h的速度,也不是普通人能适应的。
老六之前可是向他保证,毕镇海所有的人手都在这里,这十个悍匪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仓曹官吓得连连后退,哭丧着脸:“朱掌书记说说下官看管不利,致使仓窖失火,粮食放在这里不安全,他要带回城去!”
“哎呀二爷,先救火吧!再耽误下去,非得全部烧光了不可!”
盐仓护卫和薛修亮带来的牙外兵赶紧找来盛水的器具,打水救火,十几处仓窖乱成一锅粥。
“快救大哥!”
朱秀干呕得眼泪水打转转,悲愤怒视,一阵咳嗽说不出话。
一支羽箭破风的声音忽地响起,老六下意识抬头,咽喉处猛地一痛,满眼惊骇地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关铁石奔到毕镇海身旁,毕镇海一惊刚要反抗,关铁石压低声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不想死就跟我们走!”
老十力量弱些,依仗灵巧和速度,用一把短刀,勉强能护住自己。
莫大的愤怒和哀伤充斥着毕镇海的双眼。
史灵雁攥紧小拳头怒道:“瞧不起谁?我跟随爹爹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躲在家里玩泥巴呢!”
听到朱秀的计划,她立马自告奋勇:“我也要去!”
薛修亮暴跳如雷:“你为何不阻拦?那是我薛家的粮食!”
“嘶~”
薛修亮瞪眼大骂:“这里的盐和粮食都是薛家的,用得着他救?来人!给老子把他们赶出去!”
朱秀带来的牙兵打着救火的名号,将一车车粮食推出仓窖,不顾仓曹官和薛家牙外兵的阻拦,直接推出盐仓。
关铁石头疼道:“别吵了,先办正事!”
毕镇海下意识朝后腰摸去,满手鲜血,老六血污脸狰狞扭曲,握紧朴刀朝他当头劈来!
一路拼杀,边战边退,二十余人进到盐仓,此刻已折损大半。
毕镇海捡起刀,摇摇晃晃站起身,下身被血染透,每走一步都留下血印子。
万幸的是,几百石盐保住了。
有手下人指着盐仓东面惊慌大吼。
“怎么办?我们冲进去救人?”
朱少郎身为掌书记,又是饱读诗书的士人,骑马功夫差劲些可以理解。
一行十人只带刀剑,下了山岗,往黄土岩山赶去。
不得不说,关铁石的视力真的好,难怪箭法出众,能够担任彰义军的弓弩教头。
薛修亮一怔,嚯地爬起身,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
屁股已经颠麻木了,浑身骨头酸疼,头晕恶心想吐,这一趟几十里地的加急奔袭,让他丢掉了半条命。
老六说话声低沉,满面阴狠。
朱秀摇头:“当然不行,现在入场,难免会跟薛修亮产生冲突,再说,我们又以什么理由插手?”
平时功夫耍的漂亮,上了战场不一定好使。
几名弟兄逃入窑洞,老十没动,紧跟在毕镇海身边。
朱秀皱眉寻思片刻,看看这三百牙兵,计上心头:
毕镇海回头,只见老六慌慌张张跑出洞口,拎一把染血光亮的锋利朴刀。
“快逃进洞!快!”毕镇海浑身浴血,两把柴刀砍得翻卷,早就扔掉,抢了盐仓护卫的好刀。
朱秀揉揉失去知觉的屁股,含恨咬牙,可恶的小娘皮,今后一定要想办法制制她!
朱秀目送他们走远,捧着手里的长鞭,感觉无所适从。
“哼!~”史灵雁傲娇地两手一抱,小胸脯挺起,轮廓清晰。
老六血污满布的脸上满是悲戚。
这玩意根本不适合他。
朱秀半趴在马背上,抱紧鞍子,暗暗祈祷这伙计可别突然狂奔起来。
他的喉咙被铁箭穿过。
关铁石轻笑道:“逃出去你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者直奔老六而去,黑面巾下,少女小声嘟囔:“打死你个背后伤人的小人!”
“你?别捣乱了!”朱秀毫不留情还以白眼。
几名蒙面汉子粗声大吼,看似分散厮杀,实在隐隐以关铁石为核心,彼此间进退有据,互为犄角。
薛家招募的盐仓护卫,大多都是些普通村汉,疏于训练,平时看管盐仓,吃吃睡睡,无所事事,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近百人竟然拦不住这二十几个,硬是被他们杀翻一大片,冲出一条血路,逃上山。
毕镇海浑身力气像是瞬间抽干,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染红泥雪地。
“废物!他这是趁火打劫!”薛修亮破口大骂。
不远处,他见到薛修亮放下长弓,目光阴冷轻蔑地看着他。
朱秀收回不老实的眼神,他知道史灵雁功夫不错,但没想到已经能得到关铁石这种沙场悍将的肯定。
史灵雁挽起长发,戴上裹头,用一块黑面巾蒙住脸,穿上一件宽大布袍,瞬间成了一位个头娇小的少年郎。
有都头苦笑着劝谏。
史灵雁冲朱秀龇龇小虎牙,抱着枣红马的脖颈小声嘀咕着,枣红马打着响嚏回应。
史灵雁却是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真是笨蛋!我已经让红红放慢速度了,就是怕你不适应,没想到你还是不行!下次不带你骑马了!”
“大哥不好了!薛家带兵马抄了后路,放火烧了山洞,弟兄们全都.死光了!”
毕镇海平时敦促弟兄们训练,虽然没什么章法,却一个个将身子骨打熬的极为精壮。
毕镇海见到他顿时目眦欲裂,刚要破口大骂,只觉后腰突然一阵剧痛,紧接着耳畔响起老十惊怒声:“六哥!你作何?”
“该死的东西,竟敢骗老子!”薛修亮一边指挥手下冲上山,一边在人群里寻找老六的身影。
一众牙兵军汉发出善意的轻笑声,对朱秀的反应他们丝毫不以为奇。
薛修亮只觉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响:“不见了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