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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 第52章

第52章

也要叮嘱他这一阵子好好读书,莫要再分?心管那李司夜的事情?。

所以隔天一早,她?便喊了殷十三娘送自己去城北,又?同莫元夕和香附交代:“今日洛清来了,喊她?跟着你们便是,我怕要去一个上午呢!”

殷十三娘在江湖上行走了十几年,五湖四海也算都?有所踏足的。

这芦州定?居修生养息并非她?的第一个选择,只是到了这一处,那日不知怎的,只觉得心身疲惫,不想再继续浪迹天涯去了。

又?恰好走到那牙行门口,看着那卖儿女的男人指着牙行对儿女说,往后叫主人家选去了,不必在家中饿饭,从此以后生老病死还有主人家管。

她?只觉得那做爹娘实在不配为父母亲,生而不养,便不要生也罢了,只将这些个可怜的孩儿生到这世间来吃苦受罪,这等人死了该下地?狱才是。

但奈何她?也是身无?半两碎银,空有一颗同情?他人的心,却是无?能为力。

最?后甚至也动了心思,找一户人家卖身签死契,既是能从此干干净净脱离这恩怨江湖,往后也不用总操心这一日三餐,百年后还能叫主人家赐薄棺一口,不至于横死在街头?荒庙。

于是就进了牙行,遇着正方脸,再被推荐到周梨的身边。

而这城北她?其实也是头?一次来,只见周梨将车停在街上,竟是往那花街柳巷里走去,不禁微微蹙起那和三千白发格格不入的黑色眉峰,“你一个小姑娘家,怎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周梨倒没有惊诧她?这话,本又?晓得她?是个话语犀利之人,性子又?冷。如果不是贪图她?的武功,又?是个女人,周梨是真不愿意?将她?留在身边的。

“这里进去,便是芦州大名鼎鼎的武庚书院了。”不过说罢,又?有些自嘲道:“瞧见你这一头?白发,总是叫我忘记了你其实也不过而立之年罢了,如何晓得这武庚书院,毕竟书院辉煌那会儿,还没你这一号人呢!”

那殷十三娘不给她?好话,她?也不给对方好口气?。

殷十三娘也是听出了周梨有意?嘲风她?,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多管,只同她?一并往这些个巷子深处走。

七拐八弯的,终于在这些花花绿绿的墙根尽头?,发现?了一处水磨石墙。

两扇略显陈旧大门,上头?的铜环已?是锈迹斑斑。

殷十三娘上去敲门,“你的小夫君便在这样的地?方读书?”

“是啊。”周梨回着,一头?往里喊着:“刘叔,帮我开门。”

随着她?这话音落下,片刻便听得里头?传来脚步声。

殷十三娘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周梨,“这看门的,竟是个厉害的练家子。”

周梨早前便听白亦初说,他们这些个习武之人,单凭着脚步声,是能大概判断出对方到底有几分?能耐的。

所以当下听得殷十三娘的话,也是颇为震惊,“如此说来,你也是有几分?功力的。”

还没等殷十三娘回周梨的话,门就开了,只见刘叔站在里头?,“阿梨,你怎这样早就过来了?”

“得了个宝贝,想着阿初看到了欢喜,就送来了。”周梨回着,抱着黑漆小匣子往里去。

刘叔这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殷十三娘,一脸的戒备。

周梨只领着殷十三娘熟门熟路去刘婶那边等人。

如今书院里也早不止白亦初他们几个学生,所以这洗衣做饭的,也不止是刘婶一个人了。

她?听得周梨喊她?,只一面往围裙上擦拭着手从里头?走出来,“你今儿这样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以往周梨都?是挑着中午时候才过来的。

“没什么,就是给阿初送个东西,顺道去书阁那边找几本书回去瞧。”周梨回着,只将小匣子递给刘婶,“劳烦刘婶帮我收着,我去书阁,等着阿初快要下课,我再过来。”

一面与她?介绍着身后断臂了的白发殷十三娘,“这是我家新来的护院,就叫她?在这里等着。”

刘婶自打一进来,晃眼是瞧见了个白头?发女人,不过也没有仔细去看,如今听了周梨说,方扭头?过去,只不过一双眼睛才撞上对方那张脸,满面吃惊,脱口只叫着:“十三娘?”

那殷十三娘其实早便看着刘婶了,只觉得她?十分?眼熟,但又?不大敢相认,如今见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也试探地?叫了一声:“你是唐飞燕?”

周梨一脸愕然,只见二人各自呼出对方的名字后,就激动地?拉在一起。

只是很?快刘婶就发现?殷十三娘空荡荡的一只袖子,脸色倏地?变了,“你这是?”

殷十三娘苦笑,“十二载不见,却不想你还若当初,我却这般落魄样子。”

刘婶只为她?那断臂伤心难过,已?经要走的周梨见着光景,自然是留下来安慰。

自也从她?二人言语中,一下明?白了两人原来少女时期,竟然是知交故友。

父母皆是一个帮派里的,又?都?小有身份。

而殷十三娘因在家中排行十三,又?耍得一手好鞭子,江湖人便称她?一声殷十三娘。

只不过那时候她?家中人口丰茂,她?是唯一的女儿,自是被娇生惯养,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更?不晓得这江湖不止是快意?恩仇,且还有数不尽的阴谋和风浪。

天真无?邪的她?,便错信了一个男子,全然不顾父兄和朋友的劝说,跟那男子私奔去了。

也是那时候,同刘婶分?别的。

刘婶的父母早就退出了江湖,她?也结识了刘叔,两人便结为夫妻,因欠了云长先?生的大恩,夫妻二人便同云长先?生一起守在这武庚书院里。

那殷十三娘同那男人私奔后,帮派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权力更?迭,她?父兄也都?因此遭人暗算,命丧黄泉。

她?晓得归来之时,为此伤心难过,一时自然是无?心与那男人风花雪月,不想那男人竟然便迷上了更?年轻的江湖侠女。

为此,三人感情?纠葛,必有一败者。

人老珠黄的殷十三娘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而刘婶听到她?的手臂是那男人砍下的,气?得要去为她?出头?,却见她?惨然一笑,眼里的精光被一道叫人头?皮发麻的狠戾所取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砍下了他的腿,第三条腿!”还把他的武功都?据为己有,如今那是一个废得不能再废的人了。

活着,可比叫他死了还要痛苦!

周梨听罢,心里却是叫好,这样的男人,除了挂在墙上,就只能是做个太监才能老实起来。

可刘婶却还觉得不解气?,执意?要寻个机会,将这负心汉杀了去。

周梨听了个大概,只感慨一回这江湖原来可不是潇潇洒洒红尘策马那样快活了。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是免不得这些纷扰事情?。

她?便去书阁,只将这空间留个十二载不见的两人叙旧。

等到快中午,便去等白亦初。

白亦初见了她?,自然是惊喜万分?,只顾不得同窗在侧,便冲过来拉起她?的手,“你怎来了?”

“我有好东西给你。”周梨说罢,叫他随自己去刘婶那里。

不想刘婶还在同殷十三娘说话,自己叫帮收起来的黑漆小匣子还摆在她?跟前的桌上呢!

便去抱了过来,打开将里头?的章子递给白亦初:“宋晚亭那里偶然收来的死当,我昨天本拿去给了公孙大人,想着也算是物归原主的。没想到他却说既到了我们的手里,就是缘分?。我想你也喜欢霍将军,不如就自己收着了。”

白亦初看到那章子上的‘麓水居士’四字,果然是由心而喜,如获至宝一般,生怕不小心给磕了去,连忙将那红绸布给包起来,“你当在家中与我收好便是,放到这书院里来,没有几个同窗是稳重的,若是摔了可怎好。”

然后托付周梨帮他带回家去放好。

只不过想着要拿回家去,往后又?不常见,便重新取出来,好生观摩一回。

周梨见这光景,便劝他:“留下吧,既然到了你的手里,只怕也不是那样容易就坏掉的。”

白亦初是真的喜欢,叫周梨这样一劝说,果然是笑着收起来。

絮絮说了些话儿,在这里吃过午饭,周梨便拿着书回去了。

殷十三娘和刘婶也是依依不舍地?告辞,不过想着往后有的是机会见,倒也没有那般难过。

也不知是与刘婶的重逢,还是周梨不在的时候,叫刘婶说了许多周梨的好话,她?便不在朝周梨冷冰冰的了。

周梨也没料想到,她?和刘婶是故交手帕,见她?一头?白发,也忍不住惋惜,“你这蜜饯里长大的,果然是熟得晚,你瞧那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极好的例子了。”

这一次,殷十三娘倒是没有恼周梨说她?,目光飘远,似追忆起从前的种种烟云,附和道:“是了,我若早懂事十年,虽不能救父兄,但也能多陪他们一段时间。”只可惜那时候一心单纯,不听父兄好言劝说,不然哪里会落到如今这个惨然的样子?

一路沉默,直至出了这城北,她?才问周梨:“是回家,还是去哪一处的铺子?”

周梨想了想,“去云记那头?吧。”

此刻正值晌午后,太阳有些大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燥热的空气?里,夹杂着菖蒲的清香味道,屋檐下的摊位上,多了好些卖雄黄酒的小贩,五彩线装饰的竹笋壳香包更?是随处可见。

夏天果然是真的来了,周梨有些嫌弃这车帘车篷过于厚重,“算了,咱们先?去车行,找一副夏天用的车篷和帘子换上吧。”

殷十三娘这里又?掉头?,往就近的车行里去。

这夏天一来,车行里多的是像是周梨这样来换车篷车帘的。

人一多,里头?的伙计自然是忙不过来,便要将她?们这里等一会儿。

周梨挑了款式和颜色,便在附近一处茶楼里歇息,叫了一壶紫阳毛尖,滚烫的热水一冲,那索圆紧细的叶子便在水中舒展开来,随着茶汤色逐渐变得嫩绿清亮,肥嫩完整的叶底也展开。

伙计的见她?看着茶,只笑着介绍道:“今年的紫阳毛尖好,唯那周记茶庄里有,我们掌柜的还是运气?好,才得了这二三斤,两位若是再来晚些,怕是就喝不到了。”

周梨一看这茶,就晓得是自家茶庄了出来的,如今得了王家那头?的便宜,她?不但是云记海货去东海进货的时候方便了许多,便是茶庄这边,也能比别家先?能拿到新茶。

听到伙计地?说,也是笑道:“是了,这紫阳毛尖的确是不错,只不过品这紫阳毛尖,却是要过三道水,初品时候味道极清淡,淡后微苦;二品苦中含香,味已?浓郁;三品最?是香浓,绕鼻旋肺,好叫人回味无?穷。”

伙计得了这话,知晓周梨是品茶的行家,只夸了几句说着:“小姐说的正是了。”又?问可还要什么其他的茶点。

周梨问了殷十三娘,见她?也没有什么要吃的,便让伙计的挑着两样店里的招牌来。

不多时,伙计就将茶点端了来,听得外?面来了客人,又?忙着去接引。

周梨这里临窗而坐,捧着茶正好面对车行,只见里头?的伙计都?忙里忙外?的,果然这一阵子生意?是极好的。

正看着,忽然听得邻桌客人的声音略有几分?耳熟,出于本能的意?识,她?转头?瞧去,正好对上一双朝自己这里瞧过来的眼睛。

她?微微一怔,只朝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转过身来,不愿意?再多做理会了。

柳小八也没想到,只不过是陪着的纳新小妾出来听戏,路过这车行,便想着换了车篷和帘子,却因人多要排位,他那里多使银子人家也不应,外?头?又?燥热,便在这里吃茶歇气?。

不曾想竟然遇着了周梨。

自打自己一跃龙门发家致富后,他最?想见的其实就是周梨他们这些人,自己这满身的富贵不能叫他们看到,总有一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但他又?十分?清楚地?晓得,自己这些银子终究不是正经来路得来的,依照周梨他们的品性,未必会羡慕自己此刻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又?怕看到周梨他们。

可人越怕什么,就总是遇着什么。起先?觉得这芦州城真大,没有他柳小八一处安身立命之处;现?在又?觉得芦州城可真小,陪着小妾出门一回,都?能遇着周梨。

那小妾是新纳的,才进柳家大门不过两三日,他图个新鲜,也愿意?哄着对方。

但对方并不认识周梨,如今见他只直勾勾地?看着周梨,心生不悦起来,使了小性子,那好似春露一般娇滴滴的声音嗔着:“八爷,你怎么不瞧妾身,难不成妾身还不如她?好看?”

说罢,不等柳小八反应过来,就指着周梨品头?论足,“她?干巴巴的前胸贴后背,妾身可瞧不出来哪里好看了。”

她?生得是美貌的,说话的嗓音又?似那莺儿一般婉转,这般的语气?又?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是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的。

她?也深知男人都?喜欢吃这样一套,所以还故意?把嗓子给夹起来,于是又?多了几分?幼态。

可是哪里晓得柳小八这一次并未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好言哄她?,反而毫无?征兆,一巴掌就狠狠甩到她?的脸上去,眼里的怒火是丝毫不掩的,“你个下贱胚子算么什东西?竟然还敢对她?品头?论足?”

那小妾叫他这忽如其来的怒火和一巴掌给打蒙了去,一旁伺候的小丫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扶着这小妾。

周梨连带着茶馆里的旁人,也被这清脆的一巴掌和骂声吸引了目光。

柳小八打完之后,忽然又?后悔了,不敢再看周梨。这一段时间他想了许多,他十分?了解周梨的秉性,只怕如今这样的自己,好叫她?厌倦。

但周梨也同四周的众人一般,朝他看了过来。

他只得硬着头?皮起身和周梨说:“她?是个没有见识的,你不要把这话放在心上。”

转头?又?朝那红了眼圈的小妾怒声道:“还不赶紧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小妾的闻言,终是没有忍住,哭哭啼啼地?捂着脸跑了。

她?自打嫁过来,便是那正房的巧儿也不敢给她?半分?不好的脸面,以至于这些天的宠爱,也叫她?不知道了天高地?厚。

如今虽是不解为什么自己不过是说了那姑娘一句,就惹了八爷朝自己动怒。

但也不敢多待。

她?走了,茶楼里的众人没得免费戏瞧,也都?各自转身回去,继续说着自家的话。

周梨这里虽是愕然,但也是回了柳小八一句:“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伤皮肉,倒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她?说完,以为柳小八应该也就追出去了。

哪里柳小八起身后,竟是坐到了她?这对面来。

一旁的殷十三娘并不认识柳小八这号人,只将他是那对周梨有非分?之想的,又?见周梨不喜他,便要出手去拦。

但周梨见柳小八既然过来,便也抬手示意?殷十三娘,叫她?不必管。

柳小八坐下后,却是没有看周梨,只接了周梨递来的茶碗,垂头?盯着那青绿的茶汤看,也不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这些日子想,我真是不个东西,不该叫巧儿那贱人给骗了。”

这话甲子一打开,似乎也没有那样难为情?了,他顺理成章地?朝周梨诉起苦来:“你不知我娶了她?,实在是没有几天的好日子过,他家拿我做牛做马,又?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惹得邻里们怨气?冲天,我那时候偏手里没钱,人也就没骨气?,软绵绵的叫她?拿捏着。”

周梨其实是不想听他诉苦的,但听到这话,心里有几分?好笑,只差没有脱口就说,当初可没有哪个拿着刀逼他去和巧儿好,是他自己就是闹个众叛亲离,也要执意?娶巧儿的。

为此连一心为他打算的亲婶婶都?不管不顾了。

但周梨又?晓得,说这些现?在有什么用呢?难不成还能时光倒流了不是?

只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你如今家财万贯,妻妾环绕,该是过得好了。”既如此,和自己抱怨这些作?甚?

然而柳小八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摇着头?,“哪里好,没钱的时候我想着只要有钱了,什么都?好。可有钱了,我又?整日担心惶恐,只怕哪一日没了钱,大家又?都?离我而去。”

说罢,终于抬起头?看周梨,可怜兮兮地?说:“阿梨,我如今仍旧过得苦。”他眼下只盼望着周梨说一句,大家没怨他,还能像是以前那般走动着。他想只要周梨给一个台阶下,他马上就打发人去接婶婶回来替自己当家。

只是人生之事,哪里能事事如愿了?且覆水又?难收。

周梨放下手里的茶盅,淡淡地?看着他,“人生最?苦,不过那生离死别罢了,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全凭着你自己的心境来决定?罢了。”

她?说到这里,起身作?势要走,见柳小八也跟着起身,怕他纠缠自己,只无?奈顿住脚步说:“你想要的那样多,你只会越痛苦。我说过,人的欲望如果和能力不能持平,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能选择正确的路途,那么这欲望给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叫她?劝柳小八别赌的话,周梨看着柳小八如今这状态,怕是枉然了。

他现?在比谁都?害怕没钱,所以他只会更?留恋于赌桌,想着赢回更?多的钱。

柳小八站在原地?,这次他能清楚地?看到周梨眼里的疏离感,也深刻地?意?识到了,往昔的情?义,果然是不能复返。

就好似那破镜不可重圆一般!他忽然心里难受得厉害,气?得抬手掀翻了茶桌,只听得一声乒乓作?响,一桌子的茶具盘子,都?散落在地?上,碎了满地?。

周梨结了账后,便直径出了茶馆子,并不知晓这一幕。喊着殷十三娘,便去车行,“若是还要等,咱们另外?换一家,或是直接走路回家,明?日再来取车,不等了。”

她?想着,太阳虽是大,也还有些远,但好一阵子没走路了,一会儿街边买一把伞撑着,也是一样的。

那殷十三娘从前就算如何愚钝,但如今也是经历了诸多沧海,也是猜到了柳小八的身份一二。

知道周梨不愿意?和这人再打照面,便应了声。

去问果然还要等个把时辰,便来问周梨的意?思。

周梨只去买伞,叫她?去和车行伙计说,明?日来取车。

如此,两人便直接走着回去。

沿街又?买了些杂货,不想这样慢慢悠悠走回去,竟然已?是暮色。

恰好遇着莫元夕和香附回来,莫元夕先?跳下了马车,从她?手里接过去一些杂货,一头?问:“车呢?”

“天气?闷热起来,那车篷和车帘都?要换,车行里人多,实在难等。”周梨应着,又?扭头?和香附说,不然明?天也赶这车去换了。

香附瞧了瞧暮色,“不然这会儿去吧,这样明?天也不耽误事,我和十三娘早上一起过去取车正好。”

说罢,便也不掉头?去后院停车了,直接去了车行里。

三人一并进了铺子,这个时候周秀珠照样不在铺子里,该是同人送货去了,只有林冲在。

不过卤菜都?卖了七八,他正在收拾剩余的边角料,等着小乞丐来取。

见了周梨几个,打了一会招呼,自己又?取出磨刀石在那边磨刀等着。

周梨一行人进了后院去,莫元夕只一面与她?说:“这王姑娘是个闲不住的人,昨儿晚上回去,突发奇想将她?家商行的账本拿来对,你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必然是发现?了错处罢了。”周梨想,除了这,还能有什么大问题?

莫元夕见她?这反应一点都?不激烈,好没兴致,但还是继续说道:“她?爹叫她?拜你做先?生,实在是明?智之举,你不晓得他那堂兄做了假账,昨晚发现?不对劲,她?一家三口连夜查了半宿,发现?这些个银子,早就叫她?那堂兄转移到别处去,只怕是有了另起炉灶的心思。”

也正是这样,王洛清今儿在茶庄里一直打瞌睡,到了中午见她?眼睛实在是睁不开,莫元夕便劝着她?回去休息了。

“她?这堂兄胆子倒是大,也是天真,别是以为入行几年就能取而代之了去。”王掌柜这些年能拼搏出这样一片江山来,当初起家时候既没有数不尽的金银砸进去,背后又?没有什么可乘凉的大树,却依旧能做到现?在的规模,岂能是他能堂兄能随意?取而代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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