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导致了她被关家庙,后来和亲北辽,嫁给年过七旬的北辽王,不过一个月就被活活折磨而死。
理?论上来说,仇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伙伴,更何况周梨知道何致蓝那些嚣张跋扈,本就是假的。所以对于她这个人,还是很?怜惜她的悲惨命运。
明明是她赔上自己的名声救下?的李司夜,却没?有得到李司夜和她姐姐的感谢,反而落了那样一个勾引姐夫,谋害嫡姐的凄惨下?场。
眼前这位小姐听得周梨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正要问周梨些什么,便听得那个爽朗洒脱的声音吐槽着:“这些小姐们真是闲着吃饱了,为了那样一根破簪子,竟然也如同市井刁妇一般,说的竟是粗鄙言语。”
顾少凌自顾地?说着,一屁股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瞥见了旁边的陌生人,一时愣了一下?,这朝周梨看过去?,用那目光询问着。
周梨苦笑,“刚认识的。”然后也是顺理?成章朝这位一样八卦的小姐看去?:“还未请教??”
那位小姐像是才猛然反应过来,“哦,我信周,叫周黎。”
只不过她这话才说出口,那刚捧起茶喝了一口的顾少凌顿时就没?能忍住,一口茶水全喷在了这位周黎姑娘的身上。
也亏得这周黎姑娘应该是个练家子,避得快,所以就是胳膊上沾了一些。
“你干什么?”周梨只没?好气地?责备他?,这样沉不住气,一个同名之人罢了。一时急忙拿了手帕替周黎擦拭又道歉。
那周黎倒是没?恼,接了周梨的手帕,“无妨无妨,想来你兄长也不是故意的。”
周梨只无奈顺着她的话,“的确不是故意的,周姑娘你这名字,和我一样,咱俩同名同姓,也难怪他?没?能忍住。”
这下?换这周黎尬住了,“这样巧啊。”她就随便编一个名字,还遇着同名同姓的……
一面?飞快地?转过话题,只朝顾少凌问道:“那周兄在下?面?,都听得了什么?”
周兄?顾少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周黎是在叫自己。然后只绘声绘色地?将下?面?刚才两位小姐的争吵学了个遍儿。
周梨听到他?连人家骂人的粗鄙之话都要学,连忙打断:“这个就不必了。”
那周黎只哈哈笑,“我就晓得,这何致蓝的嘴巴素来不干净,她再这样,迟早会栽在这张嘴里。”又忍不住说:“奇怪了,她姐姐何婉音是我们上京小姐的典范,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才貌双全的佳人了,怎么偏有她这样一个妹妹来。”
顾少凌也是晓得周梨这个梦的,毕竟几次来信,也是断断
续续提了,如今听得这何婉音的名字,一时眼睛也瞪圆了,急忙朝周梨看去?。
心?里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句,这个世界有点小。
他?才和那李司夜分开,就和周梨梦里这李司夜最后的相伴一生的妻子得了消息。
那个周黎姑娘见他?的异样,眼里明显有几分不喜,只觉得这顾少凌也同这上京的男子们一样,果然都是喜欢何婉音那般才貌双全的女?人。
不过因和周梨能聊,也是多坐了一会儿才告辞走的。
一下?楼她那丫鬟就忍不住吐槽,“小姐,您上次不是叫王小红么?这次怎么又改了个周黎?还跟人撞了名字。”
原来这位小姐乃宁安侯爷的独女?玉笙烟,众所皆知这个宁安侯爷是上京第一痴情男儿,自打宁安侯夫人去?世后,他?就一手将玉笙烟养大?,既无通房又不纳妾,更不续弦,所以导致了这膝下?只有玉笙烟一个女?儿。
偏这爵位却没?有传给女?儿的规矩,所以他?那一房的兄弟侄儿,对其都是虎视眈眈。
这玉笙烟又不傻,自己亲爹拿血肉挣来的功勋,凭何给别人白白享受了?若他?们还算是有良心?,那还好。
可?有了将军府霍南民一家做先例,她可?不能步了那霍将军的后尘。
所以只想找个男人上门生了孩子,往后这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但奈何这上京的,有些样子的贵公子,人家断然不可?能入赘,那些次等的她自己也瞧不上,便听了她爹的话,等着春闱后榜下?捉胥。
可?后来又想,那些文弱书生的确不是她心?中所爱,她更喜欢那些有些身强体壮,又会几招的,往后入赘了,还能同自己比划比划。
于是整日得闲了,也是领着丫鬟上街到处闲逛,就指望着老天爷长眼睛,叫她能遇着一个合心?意的,到时候直接抢回家去?。
而今日在那酒楼里,一眼就瞧中了皮肤有些黑的顾少凌,觉得此?人说话又不是那些个咬文嚼字的,看他?的架势也会些功夫,而且还是外来的人。
那这就更妙了,简直就是她夫婿的不二人选。
眼下?听得丫鬟吐槽自己,“王小红像是丫鬟的名字,一点不大?气。”
丫鬟只说周黎也像是小家碧玉。
玉笙烟便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哪个男人不喜欢那温温柔柔的姑娘家?”
丫鬟只朝她翻了个白眼,“可?你这名字像了,你那行为举止像么?我转个头的功夫,你就跑到人家桌上去?,还搭了话,指不定?人家那心?里将你视作洪水猛兽一般。”
又忍不住问:“你是瞧中了那周公子?”到如今,她主?仆二人都一直以为,顾少凌姓周。
“瞧是瞧中了,可?是我看他?好像对那何婉音很?有兴趣的样子。”想到了这里,玉笙烟不禁叹了口气。
“那又何妨?小姐既然是喜欢,就先下?手为强,更何况他?一个外乡人,咱先抢来府里,等生了孩子,他?就老实了。”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鬟。
所以这丫鬟也是个彪悍的。
偏玉笙烟竟觉得有些道理?,一面?掰着手指数,“是了,情况紧迫得很?,生孩子得一年,按照当朝律例,他?想要继承爵位,至少得十岁,我爹现在虽然还健朗,但仔细说起来,十一年后,他?也是将近六十了,我若一直拖,实在悬。”
当下?马上就同她这小丫鬟商议,几时去?将人劫了家里。
又后悔,没?探出人家住在哪里?下?次可?哪里去?找?最后小丫鬟说,“那咱就只能守株待兔了,没?准他?们兄妹还会来此?呢!”
于是此?后,主?仆二人还真常在这九宝玲珑街上闲逛,就是为了再遇顾少凌一回。
而周梨和顾少凌这里从酒楼里回去?,也是一路探讨着,“也不知李司夜和这霍莺莺的婚事?,是否能正常举行,若他?真娶了霍莺莺,那往后就和这何婉音没?了牵连,咱们也就不用担心?里梦里的事?情发生了。”
周梨也盼望着,他?二人好好完婚。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他?们能掌控的,最后只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先不要同阿初说,咱们如今反正也不会同他?们有什么交集,往后便是真的遇着了,咱避开些便是了。”
李司夜这人,弄也弄不死。顾少凌在得知他?会害白亦初后,就自己做主?下?手过一次,但失败了,还险些害了别人。
所以他?是不敢再乱来了,也觉得这李司夜,就好像是什么东西保护着他?一般。
既不能杀了李司夜,眼下?顾少凌也只能附和着,毕竟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但一时想起今日这位周黎,又十分戒备,“世间哪里有这样巧的事?情?别是这几日咱们总去?那九宝玲珑街,叫人盯上了吧?”
周梨也觉得有几分可?能性,所以打算接下?来的日子,不去?九宝玲珑街了。
又在牙行里转悠起来,到底是没?有合适的投资生意,便只能做起这房屋转卖的活儿。
因此?也是买了几处房屋院落在手中,只不过都不是特别好的地?段,但各有各的优势,在这一方面?上,她的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
有一处才到自己手里不过五天,就转卖了出去?,白赚了两百两白银,可?把那中间人羡慕坏了。
就连顾少凌也十分惊讶,“你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周梨见他?一副欲欲跃试的样子,只赶紧拦住,“你可?别乱来,我做这一行生意,有好几年了,也不是随便乱买的。”
“我晓得我晓得,我也没?那余钱去?买。”这几年在军中,也就攒了个几十两罢了,还都给书院寄了回去?,身上哪里还有钱?不过也正是这样,他?看到周梨赚钱容易,也想学个一二。
眼见着再有十来天,也是要过年了,便商议着置办些年货,又走到了那九宝玲珑街去?,只便想着扯些好料子,给白亦初和挈炆提前将春衫做了,穿着进考场去?。
不想周梨这转头的功夫,顾少凌就不见了。她起先还没?放在心?上,毕竟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能丢到哪里去??人贩子真要拐人,也先拐自己这样的小姑娘才是。
因此?便在马车上等,不想着等了个把时辰,不见人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去?周边商家打听,却都说不知道。
可?把周梨急坏了,匆匆忙忙自己赶着车回银杏街,便同白亦初他?们说起顾少凌丢了的事?。
她第一反应是和李司夜有关系,可?那李司夜眼下?还在豫州呢?家里的人,除了殷十三?娘和萝卜崽挈炆出去?找,白亦初和韩玉真这两个会功夫的,都不好出门。
因此?商议一番,只忙叫萝卜崽去?将军府求救。
奈何这年终了,公孙曜也忙,根本没?得空闲过来,等了两日,才亲自来,却是一脸的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梨急得不行,“表哥你倒是说啊!”如今晓得他?和白亦初的关系,也不喊义兄了。
公孙曜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只叹了口气:“我这两日,也打发人到处暗访,直至今儿宁安府的小姐忽然就成婚,我心?疑惑,宁安侯小姐的未婚夫不早夭了?这一问才晓得,是个外来的女?婿。也是好奇就去?他?们府上道喜,不想那新?郎竟然是少凌那孩子。”
这话一说出口,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
“你没?看错吧?”是白亦初最先反应过来,觉得这事?儿不应该,宁安侯爷虽也是武将出身,但这豫州他?也没?跟去?,自己和小姐都在上京,和顾少凌能有个什么交集?
更何况真是两情相悦,顾少凌没?道理?瞒着他?们几个。
所以一度怀疑,可?能是公孙曜心?急如焚,看错了去?。
公孙曜只道:“我如何能看错?我在芦州待了那么几年,也是看着他?从小崽子长成少年郎的,怎么可?能认错了去??”纵然是如今在豫州变得黑了些,但也不可?能看错。
周梨却没?纠结这认没?认错人的事?儿,只是急道:“既如此?,你怎不叫他?回来?也不说一声,叫我们这样担心?。”
公孙曜却垂着头,“我套了他?们家仆从的话,才晓得是早前他?们小姐就看上了他?,在那九宝玲珑街侯了好些天。宁安侯又是个宠女?狂魔,眼见着女?儿这样喜欢,这后来几天亲自跟着女?儿一起蹲守。”
说到这里,只看朝周梨,“你不是说他?在九宝玲珑街忽然失踪了么?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宁安侯面?前算得了什么。”被人扛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周梨听得这般话,不知怎的,一时就想起了当日上来搭话的那热忱周黎,不禁道:“莫不是她?”
于是连忙同公孙曜形容那个周黎的面?貌。
果不其然了,就是宁安侯的女?儿玉笙烟。
“那怎么办?咱去?抢回来么?”挈炆问,一头看朝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再晚怕是要洞房了……”
“自然是要阻止的,你们是不知道,少凌虽在书院,但他?家里原本是替他?定?了一门婚事?的。”公孙曜也着急,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只不过又奈何晓得那宁安侯的秉性,怕是自己上前去?要人,他?是不给的。
除非那玉笙烟自己点头。
于是这会儿十分发
愁,“劫咱们是劫不走的,那宁安侯的武功且不说多厉害,便是他?那府上的护卫,也个个都是好身手。”
“那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凌被抢了?”白亦初也实在说不出,再晚些顾少凌即将失去?清白的话。
周梨也没?想到,这宁安侯父女?俩竟然如此?清新?脱俗。见着大?家都一筹莫展,自己也没?主?意,只朝公孙曜道:“不然你再带我上门,玉笙烟认识我,虽不指望能劝,但好歹能以家人身份为由,将此?事?拖延一二。”
大?家一听,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当下?周梨只急忙换了衣裳,收拾一回,和公孙曜一起去?了那宁安侯吃酒席。
他?们家这婚宴办得着急,许多人都没?来得及亲自上门祝贺,所以人并不多,周梨也就一眼看到了在跟客人敬酒的玉笙烟。
只朝公孙曜示意了一眼,便领着殷十三?娘上前去?,“玉小姐可?叫我好找。”
听得她的这声音,玉笙烟忙转过头,看到周梨到底是心?虚,“周姑娘你也来了。”不过心?中好奇,她如何找来自家的?
“可?叫我去?见见我兄长?”她笑问,倒也不像是那来阻拦或是抢婚的样子。
玉笙烟却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的,“这,要不你先吃席?”实在是她将顾少凌给五花大?绑在新?房里,叫周梨这个做妹妹的看见了,怎么想?
周梨没?答她的话,只说起那日玉笙烟和她说榜下?捉胥的事?情,然后话锋一转:“我这兄长家中,也是订了一门亲事?的。”
这话一说,玉笙烟顿时怔住了,“可?我爹问了他?,他?说没?有。”
“你那是屈打成招。”周梨反驳,又催促着她,“你快些领我去?瞧,不然我就去?衙门里告。”告宁安侯强抢良家男子,这必然是一桩奇闻,又是在这上京,少不得是要传到宫里去?,对这宁安侯是有坏无好的。
玉笙烟一时也是十分为难,只低声说道:“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骗我。”又想到自己和老爹蹲了他?这么多天,实在不舍这到手的肉就飞了去?。
但又怕周梨真去?告,只得好言道:“我们堂都拜了,这事?儿是我的不对,你那未来嫂嫂你去?问她,想要什么男子,我同她去?寻,保管给她寻个比你哥哥要好的。”
周梨实在想将这玉笙烟的脑壳撬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奇思妙想?“你先领我去?看人。”
玉笙烟无奈,本想朝她爹求助,奈何她爹这会儿正好那公孙大?人在说话,又被挡住了视线。还担心?不带周梨去?,她在这宴席上大?喊大?叫,于是只得无奈道:“好吧,你随我来。”
但看了周梨身后也一脸八卦的殷十三?娘,“她不能去?。”这女?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要是真动手,自己怕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呢!
“那不行。”周梨寸步不让。
玉笙烟只能想,这到底是自家的地?盘,那么多护院又不是白养的,难道他?们真能插翅飞了?
最终也就妥协,领着周梨去?后院。
到底是武将世家,院落虽是大?,但风景却是没?有一点,倒是练武场好几处,那些个摆件也多是武器甲胄。
七拐八弯,总算是到了这新?房里,玉笙烟只示意着外面?的婆子开门,便和周梨一起进去?。
至于这里,她是断然不让殷十三?娘进去?的。
一进门,周梨就看到了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顾少凌,顿时也是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玉笙烟忙上去?要解绳子。
顾少凌则看到了周梨,满脸的求生欲望,“阿梨啊,你再不来,我就要没?了。”
又见玉笙烟将手伸过来,顿时斥责道:“你少与我动手动脚的!”十分悲愤!
周梨走上前去?,一面?将那绳子解开,一面?叹气:“我今日才从表哥口中晓得,你家里给你订了一桩婚事?,可?你同玉小姐又拜了堂。”
然周梨话才到这里,顾少凌就愤怒地?打断,“那不算,他?们强行押着我的。”
玉笙烟立即反驳,“你别胡说,是你自己和我拜堂的,你当时不满意,怎么不反抗,那时候好些宾客看着,你若真反抗,我们也没?法子。”
“我堂堂七尺男儿,也是要脸面?的吧?你也晓得那么多人看着,叫我怎么反抗?让我直接告诉人家,我是你们绑来的么?”一想到这两日的悲惨生活,顾少凌就欲哭无泪。
周梨只将二人的争吵声打断,“你们先不要吵,如今想个法子解决当下?的问题才是。”
玉笙烟也烦躁得很?,没?想到这顾少凌居然订了亲的,这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让自己觉得良心?上十分过不去?,抢了别人的男人来。
因此?便道:“这婚事?不作数也行。”
但没?等顾少凌高兴,她又说道:“但你得与我生个儿子,等有了儿子,我就对外宣布说你死了,到时候你要哪里去?,我都不管。”
顾少凌翻了个白眼,“这有区别么?”
“怎么没?有?我就要你同我生个儿子罢了,到时候你离开,去?娶你的未婚妻或是纳多少妾,都和我没?关系。”玉笙烟也掐着腰,气势丝毫不减。
周梨叫他?二人夹在中间,默默地?说到:“若是没?生出儿子呢?”是要将顾少凌困一辈子了?
两人只相互狠狠瞪一眼,各自别开脸去?。
后来那玉笙烟又说:“你也不想想,我堂堂侯府小姐,白白替你生儿子,又不要你一分银子,你白占的便宜,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再何况我又不拦着你去?取你的未婚妻。”
这话,似乎也没?错。
可?顾少凌却不服,一时也是急了:“你侯府小姐怎么了?我儋州顾家也不差,难道还配不上你了?”
不想他?这一说出口,那玉笙烟忽然皱起眉头,“你是儋州顾家的人?”一时又疑惑地?看着周梨,“你不姓周?你也用假名字?”
周梨摇着头,“他?算是我好兄弟吧。”虽没?拜把子,但也是掏心?掏肺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想当年他?们关门在武庚书院的时候,每次自己去?看白亦初时,给他?们几个带了零嘴去?,他?们都要拜自己叫一声义父来着……
那时候可?不是兄弟,而是衣食父母!
玉笙烟听了这话,转头又朝顾少凌确定?,“你真的儋州顾家的人?”
“怎么,小爷还能骗你不是?”顾少凌果然是生气了,脖子都粗了几分,有些黑的脸上也争得红了几分。
这时候玉笙烟的表情已经十分微妙了,但仍旧是以一种不确定?的目光打量着顾少凌,然后问:“所以,你是顾少凌?”儋州顾家从来无妾室,也正是如此?,当年爹娘才替自己订下?这门婚事?,就是为了以防自己的未来夫君纳妾。
“我不是难道你是?”顾少凌反驳,只是说完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只皱着眉头疑惑:“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听得玉笙烟冷笑几声,一连着退了几步,一屁股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巧了,老娘就是你的未婚妻?你们顾家也真不要脸,居然说你死了!想退婚直说,居然诅咒自家儿子死了!”又骂骂咧咧,说难道她还配不上顾少凌这黑煤球么?
她那脸上的表情比她这话还要精彩,周梨谈不上是笑还是怒。
一时忍不住扶额,朝顾少凌靠近了几分,“你家真是为了想替你退婚?才把你塞到云长先生手里,从不来往么?”
又朝玉笙烟解释,“他?本来挺白的,去?了豫州才晒黑的。”
“她嫌我黑,我还嫌她跟个母老虎一样!”顾少凌只拉了周梨一把,不叫她替自己辩解什么。
周梨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辩解什么都没?用呢!搞了半天,他?俩就是原配,自己想将人带走,怕是也难了。
又好奇顾家到底是怎么瞧不上这玉笙烟,为了退婚连儿子死了的话都能编出来。
为了逼真,硬是从来不和顾少凌来往……
但眼下?这形势有变,本来玉笙烟还有愿意放了顾少凌的意思,但是现在晓得了顾少凌的身份,怕是死不会放手了。
但好像也没?有此?前那么喜欢顾少凌。
这水火不相容的情景,周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只见两人相互瞪着,便道:“那什么,这也是巧合了,但既然你们本就有婚约,不如一切按照规矩来。”
可?现在玉笙烟一改此?前的态度,只叫道:“我要退婚!”说罢,只气冲冲地?出了新?房去?。
等周梨和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顾少凌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只有殷十三?娘和几个婆子面?面?相觑。
见了周梨和顾少凌都出来了,殷十三?娘才上前拉住周梨低声问,“怎么回事??我怎听她喊这要退婚?”退的什么婚?